蘇迦妮說出口后，無聲地笑出來。

清甜的一張臉上還掛著淚痕，笑容看起來稍顯苦澀，但更多的是釋懷。

看吧蘇迦妮。

說出來，也沒那么難啊。

“重生？”

“嗯啊。”

蘇迦妮腫著桃花眼看遲域，甜軟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你一點也不驚訝？”

“嗯。”

遲域不但不驚訝，他看起來似乎早就知道，一首在等著她向他坦誠？蘇迦妮趕忙問他。

“你，也重生了？”

“沒有。”

“那你不覺得重生是一件荒謬的事情嗎？你居然一點都不懷疑我說的話？”

“不懷疑。”

遲域扣住她的手，“寶寶，有跡可循有據可查。”

他掰出她的食指，從手指根滑到手指尖。

“三模數學卷，我沒教過的難題，你都會做。尤其壓軸題，用的是我剛學沒多久的高數知識，我的思路。而你沒時間學高數。”

？？

他怎么知道她三模數學卷是怎么解題的啊？他不是沒回附中嗎？！！

遲域接著掰蘇迦妮的中指。

“拿雨傘打架那次，我沒教過的招數，你也會。”

遲域摩挲她白皙的無名指，“蔥蝦面。遲家老廚娘才能做出來的味道，你能做。你還知道我只吃蔥白。”

“很多很多……離得近的。畢業接我那晚，你喊出我同學的名字，我沒跟你提過他。”

“上車，司機問回哪，你說七瓏公寓。我也沒跟你說過。”

“那晚進電梯，你假裝問我幾樓，眼神卻很誠實地瞥向18，手指抬高做好了摁鍵的準備。”

“………”

蘇迦妮被遲域摩挲得手掌心酥麻，心里也是麻的，“那你看到我這么多破綻，都是怎么猜的？”

“不猜。”

“？”

“以前說過我會等，等你愿意告訴我為止，現在等到了。寶寶是哪一天重生？”

“高考前，5月底。”

“扯走試卷離開我身邊，開始疏遠我的那天？”

“我做得那么明顯啊？”

遲域咬著親了下蘇迦妮的唇，“你說呢？”

“前世發生了什么？讓你重生后避我如蛇蝎？”

別墅陽臺沙發。

夜色正濃。

蘇迦妮窩在遲域懷里，給他講前世。

她像是把腦袋瓜子里的糟心事當豆子一樣往外倒，酣暢淋漓地倒完，人就通體舒坦了，效果比哭出來還要好。

遲域摟著她，聽她講他們的前世，他平素面無表情的俊臉青一陣又白一陣，雜糅著復雜的情緒。

聽完他箍她更緊。

沉默著。

久久沒有說話。

蘇迦妮等了許久才微笑著說，“我們那樣的前世，你是不是很難消化？”

“原先沒打算告訴你，但是我貪心了，遲域，你這樣好，我不想離開你，我想要事業愛情兩手抓。”

遲域艱澀開口，“我不好，蘇迦妮。”

“你好。”

“不好。”

遲域冷眸痛苦，“你死了。”

“嗯，我重生了。”

“你說的那些渾事都是我能做出來的。”

他很清楚他自己的惡劣脾性，尤其是碰上唯一能合他眼的她。

“你前世的選擇，都是我刻意在誘導。”

“啊？”

遲域下巴抵到她的鎖骨，“拿前世畢業那晚的事來說，我愿意，你才能撲倒。”

“？”

“重生后學醫，這點常識沒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