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等著,對了,做幾個菜,我帶了客人!”蘇子墨說完掛斷了電話。
孫易琢磨了一個醋溜白菜,再來個辣根木耳,但是有客上門,必須要有硬菜啊,雞鴨魚肉總得有一樣,他家的活物除了自己,就剩下一點白了,總不能把一點白給燉了吧。
拎著彈弓子去了后園子,一點白很聰明,四處鉆動了,突然汪汪地叫了起來,追著一只已經變成灰白色的大兔子從杖子根跑了出來。
孫易一彈弓子打過去把兔子放翻,樂呵呵地拎了回來,自家的菜園子可真是風水寶地,不但種啥東西都是一個勁地瘋長,就連兔子和野雞都多了起來,這山里的環境還真是緩過來呢。
兔子燉土豆,兔肉細嫩,土豆綿軟,絕對算得上一道硬菜了,上菜直接就用大盆,農家沒那些講究。
蘸醬菜必須有的,燜的雞蛋醬,大蔥青蒜抄過的小油菜,想了想,把白菜心扒了一顆,擺了滿滿一桌子。
菜剛剛做好,白色的捷達車就開到了門口,后面是一輛深灰色的雷克薩斯。
打開大門,車子駛了進來,蘇子墨和陸青這都認識,雷克薩斯上下來一位白色風衣,戴著寬大墨鏡的年青女人,這人看著有些臉生,不認識。
這個女人給孫易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一來確實是個美人,個頭足有一米七五,穿著高根鞋幾乎與他一樣高,她有著城市貴女特有的冷艷與高貴,最重要的是,板著一張臉,一丁點笑容都沒有,冷得像臘月里的寒風。
跟她比起來,一直板著臉如容嬤嬤似的陸青就顯得可愛多了。
孫易暗自撇了撇嘴,板著一張老臉給誰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欠了陸青八百塊,欠她八萬塊一樣呢。
蘇子墨看出孫易的不滿,瞪了他一眼,介紹道:“這是林市豪圣房產集團的董事長冷玉,她的性子就是這么冷,習慣就好了!”
“噢,我聽說就是她接手了李國豪的房產業吧!”孫易突然問道。
“沒錯,有問題?”蘇子墨道。
“沒問題,隨便問問,來來,上門就是客,一起吃頓飯!”孫易笑著把人請進來,農村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不管家多窮,只要來了客人,哪怕割了自己的大腿肉也要把人招待好了,否則的話人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坐定吃飯的時候,孫易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個叫冷玉的娘們還真是矯情,自家的筷子是新的,一共也沒用過幾回,她還從包里拿出全是外國字的濕巾一個勁的擦著,好像自己給下了毒一樣。
看著桌子上的油,更是皺著眉頭,手臂抬得高高的,生怕碰了桌子,氣得孫易都想摔筷子了,媽蛋的,這都快趕上祖宗了,嫌臟你特么別吃啊,也不見你別人吃的少。
孫易抓過一根大蔥重重地捅進了雞蛋醬里頭挑起一大塊放到嘴里狠嚼。
“果酒呢,你釀的果酒味道很不錯,拿一桶出來喝喝!”蘇子墨捅捅孫易道。
孫易回身拿過一瓶茅臺向桌子上一頓,“果酒沒有,只有別人送的茅臺和五糧液,愛喝不喝,不喝拉倒!”
冷玉搖了搖頭,“算了,不喝了,酒我只喝82年的拉斐!”
第一次開口說話的冷玉語氣里似乎都帶著冰碴子一樣,冷得讓人都想打寒顫了。
孫易氣得鼻子都快要歪了,還從來都沒有招待過這么難侍候的娘們,就算自己是土蟞也知道82年的拉斐是啥東西,這玩意別說小鎮沒有,就算是在林市也買不到真貨。
再說了,就算是能買到,孫易也不會用這種昂貴的酒水去喂這個矯情的娘們。
蘇子墨搖了搖頭,也就不再勸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茅臺,跟孫易碰了一下,倒是喝得有滋有味的。
有了這個冷玉在,什么吃飯的心情都沒有,孫易只喝了半杯酒,菜都沒吃多少就撂下了筷了。
在農村主人一定要把客人陪到最后,像孫易這樣客人沒吃完自己先撂筷子,簡直就像是在趕人出家門一樣,是極不禮貌的行為,農村有著自己最樸實的待客觀念。
蘇子墨在桌子底下踹了孫易好幾腳他也沒有理會,這個男人平時看起來挺好說話的,可是這牛脾氣一上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孫易這還是看在蘇子墨的面子上,否則的話早就掀桌子攆人了,憤怒的孫易狠狠地回瞪了蘇子墨一眼。
蘇子墨一邊啃著兔子腿一邊撫著額頭,有些頭疼,一點白在她的腳底下轉悠著,盯著她嘴邊的兔子腿。
只匆匆地啃了幾口肉把兔子腿向一點白一扔,一點白一跳,接了兔子腿到孫易的腳下一坐,吧嘰吧嘰地啃了起來,骨頭啃得嘎吱做響。
冷玉看著狗在桌子底下吃食,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然后放下了筷子,不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