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腰,賀淵腳步頓了下。
“怎么沒見藏鋒,莫不是還沒睡醒?”
梅傾歌拿出了一封信。
“不必找了,他已經回去了
今早她親自做了些菜,給賀藏鋒送了過去,進門卻發現了這封信。
剛才的氣氛太嚴肅,霍天承之死也是她之咎,梅傾歌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便沒有說。
賀淵打開了信,只見上邊洋洋灑灑地寫著。
“孩兒不孝,有些事終是無法釋懷,特請父親恩準,讓孩兒下山游歷一番,見識一下山高海闊,月圓風清。
待孩兒想清楚了,自會回銀城與父親相聚,還請父親勿念,也請父親轉告梅姨,孩兒心中并沒有恨。
孩兒亦可對朝陽皓月發誓,今生今世,永不尋仇,亦希望父親早日迎娶梅姨過門,了她當年心愿,勿念!”
梅傾歌并沒有看過信的內容,此時一瞥,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覺眼眸酸澀,心緒起伏難平。
“藏鋒他……是個好孩子
賀淵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罷了,兒女大了,總是不由爹娘,若此時硬讓他待在銀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梅傾歌抬起了頭,遲疑了一下道:“是不是從一開始,你我的相識便是錯誤的,若非如此,老天爺為何要罰我們無法兒女承歡,一家團圓
看著梅傾歌發紅的眸子,賀淵伸手將她攬住。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哪個兒女長大了不都是要娶妻嫁人的,天下間有幾個父母能將他們留在身邊,只有夫妻才是最長久的,沒有血緣,卻勝似親人
梅傾歌張了張嘴,又把不中聽的話咽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