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伯龍便對劉春波道:“我們先離開。你在外面遠遠地盯著。”
“等吳書記的人來了,你再悄悄離開。”
劉春波點了點頭,把自己的背包背了起來。
很快,周青松和孫伯龍就開車離開了。
劉春波也駕著自己的車,遠遠停出去。
孫如海來的很快,劇烈的剎車聲,在外面響起。
劉春波看到孫如海帶著三個人,沖進了別墅,便也啟動車離開了。
很快,海叔便帶著杜玉峰和吳若蘭離開了。
杜玉峰一直處于半游離的狀態,最后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劇烈的沖擊,從腦海中慢慢地褪去。
杜玉峰聞到一陣花香。
緩緩地睜開眼睛。
燈光柔和,房間明亮。
一名女子坐在床邊。
慕容花海。
杜玉峰看著慕容花海,慕容花海也恰恰抬起頭,看到他。
兩人目光一碰,慕容花海臉上便漾起了笑意。
杜玉峰目光微微一躲,慌忙閉上眼睛。
他可以感覺得到,慕容花海靠近了一些。
杜玉峰可以聞到慕容花海身上的香味。
一切,顯得那么的真實。
可是杜玉峰知道,這并不是真實。
可怕的,美好的,交織在一起。
一切都是試探,一切都是夢幻。
杜玉峰只想保持最后一點清明。
雖然,他不知道,需要保持多長的時間。
但這,現在就是他的執念。
他要堅持到最后一刻,堅持到無法堅持。
而且,他現在已經開始忘了,為什么必須要保持這最后一點清明。
“你感覺好一點沒?”
慕容花海的聲音很溫和。
聲音直直透進了杜玉峰腦海的深處。
像是在靈魂深處響起的一般。
杜玉峰沒有理睬,心里默念著:周小天,好朋友。
如果有人說周小天,那就自己就說好朋友。
對,就是這樣。
為什么要這樣?
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說。
只知道,本能的就得這么說。
慕容花海耐心地看著杜玉峰的眼睛。
杜玉峰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
明明已經清醒,卻不愿再睜開。
對于外界,杜玉峰顯得異常的麻木。
慕容花海知道,海叔說的那種壞情況出現了。
被精神控制的人,很難自己從困境中脫離出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相信,自己是安全的。
那時,他才會自己打開心防,否則一輩子,他的精神,都會處于封閉的狀況之中。
“杜玉峰,你聽我說。”
“你被周省長的人抓去了,吳書記發現后,讓人把你送到了我這里。”
“他們給你下了藥,類似那種‘吐真水’一樣的東西,這東西對神經刺激很大。”
“你需要從自我保護中解脫出來,我們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幫自己。”
“你需要自己相信,你已經脫離了危險。”
“你可以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慕容花海啊!”
“你記得嗎?你第一次到我這里,是和一個女孩子。”
“你們坐在花園里的小湖邊,那里有一張長椅,你們倆就安靜地坐在那里。”
“那時,我站在窗子邊,靜靜地看著你們。”
“落日的余暉照在你們的身上,我當時都覺得,你們是好般配的一對。”
“可是,你不知道說了什么話,女孩生氣了。女孩氣走了。”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可是那么美好的畫面卻因此破裂。”
“我心里非常難受。我給你倒了杯熱茶,和你說話聊天。”
“極力的想舒緩,希望這樣的美好,不要在我的花園里消失。”
“也許,你不能明白,我那時的感覺。可是,你應該能聽懂,對嗎?”
“這件事情,是我們共同的經歷,別人不知道。”
“甚至你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和感受,現在我說給你聽。”
“你能相信,這是真的嗎?”
杜玉峰聽著聽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