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滿腦子都是傅樾川醒了,孩子出生的時候不會有個植物人爹地,而自己也不用照顧傅樾川一輩子了。
傅瀟瀟這幾句話,她是半點沒聽。
醫生給傅樾川做完檢查,建議他再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傅家一行人過來時,各個喜不自勝,都圍在病房里,反而是阮棠被隔絕在人群外面。
但她也沒想往里湊,給阮家那邊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一聲。
阮母在那邊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不枉費我這幾天吃齋念佛,為他祈福。”
阮棠聽笑了。
“那可不,您可是大功臣。”
阮母被逗笑,笑罵道:“你這小丫頭,不準胡說,多虧了醫生和他自己,算他福大命大吧。”
“媽。”阮棠突然喊了一聲。
“怎么了?”阮母有些驚訝。
阮棠道:“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必須給傅家一個交代,也給我一個交代,如果幕后主使真是舅舅和舅媽,我也不會網開一面放過他們的,我知道你心疼舅舅,但他不是個好人,不值得你對他好。”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隔了好一會兒,才傳來阮母哽咽的聲音。
“一切都由你做主,我絕不會插半句嘴,無論什么下場,都是他們兩口子罪有應得!”
當天晚上,阮棠總算是回家美美睡了一覺。
第二天上午她再次來到醫院,準備送傅樾川回他自己的公館。
傅樾川換上了毛衣和長褲,坐在床邊看向她。
沒有開口說話,卻又像是什么都說了。
阮棠被他看的不自在,才說了一句:“昨天我看你醒了太高興了,就忘了跟你說謝謝,總之,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沒辦法在那里活下來。”
她說完話后,傅樾川也沉默著。
他看過來的眼神沉邃,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阮棠只能繼續說:“大恩不謝,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只要不違法犯罪。”
她說完后就有些后悔,這個范圍還是太寬泛了。
要是他說天天給他倒洗腳水,或者再給他生八個孩子呢?
就在她屏住呼吸時,傅樾川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薄唇微張。
“真的?”
“……真的。”說出去的話也不能收回,阮棠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傅樾川又輕笑了一聲,下一秒他就站起身來,大步朝著阮棠走了過來。
逼近她身前時,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藥味,莫名的清冷,讓人心慌。
“那我的要求是……”傅樾川特意放慢了語速,凝視著阮棠慌亂的睫毛,像故意的折磨。
就在阮棠的耐心幾乎要耗盡時,他說完了最后半句話。
“我可以搬回湖濱別墅,和你一起住嗎?”
“?”
阮棠心跳漏掉半拍。
就這?
“那你睡次臥。”阮棠脫口而出,生怕他反悔似的。
只是住在一起的話,可比給他倒洗腳水要好多了,房子那么大,兩人也不一定會有多少交集。
“好。”傅樾川又一次低下頭笑了。
阮棠狐疑的看著他。
怎么昏迷過一場后,他好像突然變得很愛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