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強忍著腹部傷口撕裂的劇痛,緩緩下跪。<r>
這一刻,時間仿佛慢放一般。<r>
陳東蒼白的臉上滿是笑意,可雙眸中,卻閃爍著瑩瑩光澤。<r>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青筋凸顯。<r>
甚至,咬緊了牙齒,吱吱作響。<r>
這是屈辱!<r>
是他出生不及陳天生所帶來的屈辱。<r>
哪怕他不愿意低頭下跪,但也不得不跪。<r>
跪了,他還有勝者為王的機會。<r>
不跪,等待他的只有落草為寇,甚至更慘。<r>
噗通!<r>
膝蓋撞擊到了地面,讓陳東的心臟狠狠地顫抖了一下。<r>
這一刻,陳東的意識都有些恍惚,腦海中空白了一下。<r>
“老身倒以為你是個鐵骨頭,是個橫種呢,原來你的膝蓋也能彎的啊?”<r>
陳老太太居高臨下,俯瞰著陳東,眼神中滿是不屑和厭棄:“傷我乖孫天生,你該當何罪?”<r>
龍老神情一慌:“老太太,此事在家不是已經定論了嗎?”<r>
“哼!”<r>
陳老太太猛然一揮手,眉宇間威勢逼人:“欺我乖孫天生聽話和善,便想將這潭渾水攪渾,真當老身死了不成?我乖孫好好的身子,愣是被打成了那樣,豈是他一刀便能了事的?”<r>
聽話?<r>
和善?<r>
陳東冷笑,眼中翻騰著洶洶怒意。<r>
如此偏袒,好一個興師問罪!<r>
“老太太,陳東少爺可都已經挨了一刀了,這傷,您就看不到嗎?”<r>
龍老紅著眼,顫抖著身子為陳東鳴不平。<r>
“放肆!區區家奴,有你說話的份?”<r>
陳老太太眉頭倒豎,眼睛一瞪,斜睨了陳東一眼:“他一個野種,有什么資格和我乖孫天生相提并論?上一次是天養,這一次是天生,你這個野種,好生厲害!”<r>
陳東臉上笑意更濃了。<r>
野種嗎?<r>
的確是野種!<r>
“老太太,陳東少爺終究是老爺的血脈,他一樣是陳家嫡系啊!”龍老此時已經顧不得身份尊卑。<r>
陳老太太的辭,已經不是偏袒誰了,更不是興師問罪了。<r>
而是想直接一掌拍死陳東!<r>
身為家奴,若是護不了主,那算什么家奴?<r>
“陳家什么地位?他算什么東西?”<r>
陳老太太瞪著龍老,修長干枯的手指指向陳東:“他不過是個賤人生下的野種,算什么陳家嫡系?”<r>
“可……”<r>
龍老還想辯駁。<r>
跪地的昆侖也怒意洶涌,欲要爭辯。<r>
堂屋中,火藥味濃烈。<r>
殺意騰騰。<r>
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卻是眉頭緊鎖,面色沉凝地看著陳東。<r>
“說的好!”<r>
陳東大聲喝道。<r>
剎那間,陳老太太懵了,龍老和昆侖懵了。<r>
然后,在幾人的注視下。<r>
陳東捂著傷口,緩緩地站了起來:“你說對了,野種的骨頭,就是鐵打的,彎不下去!”<r>
“你……給我跪下!”陳老太太瞬間睚眥欲裂。<r>
在陳家,還無人敢對她如此不敬!<r>
在外邊,更無人敢對她如此挑釁!<r>
“既不認我,既當我野種,既辱我母親賤人,那老子……憑什么跪你?”<r>
陳東怒火洶涌,目光犀利如刀。<r>
這一刻,盛氣凌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