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顧清影俏臉之上,滿布惶恐慌亂。相比較于神秘人的威懾,還有一巴掌,此時隨著樓上的一聲響,這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恐懼!對她而,仿佛是天塌一般的大恐懼。一旦被發(fā)現(xiàn)了。那她眼前所擁有的一切,就將全部消失!甚至……就連臉皮,也將被狠狠地扒下。“怎么辦?怎么辦?”顧清影慌亂到了極點(diǎn),雙手緊抓住了神秘人的胳膊,甚至因?yàn)樯衩厝艘话驼贫咴谘壑械臏I水,此時更是直接順著眼角流淌了下來。她想當(dāng)顧清影,因?yàn)檫@是她曾經(jīng)的奢望憧憬的生活。:她不想當(dāng)林雪兒,因?yàn)樵?jīng)的林雪兒已經(jīng)在那晚被埋進(jìn)了土坑,重新爬出土坑的是顧清影!當(dāng)一點(diǎn)點(diǎn)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生活以后,顧清影每天照鏡子,都漸漸地習(xí)慣了這張絕美的臉蛋,哪怕明知道這張臉皮和血肉之間有一層若有似無的隔閡。但當(dāng)奢華、榮光、錦衣玉食環(huán)繞在身之后,當(dāng)夢想變成現(xiàn)實(shí)之后。林雪兒也早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哪怕是披著臉皮,變成了顧清影,代替別人活著,她也完全不介意。這都是她要的一切,她也不想再變回林雪兒,失去眼前的一切。神秘人眼神陰冷,甚至透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殺意。面對顧清影的慌亂,神秘人狠狠地將顧清影的雙手甩開。而是快步的朝樓上走去。顧清影恐懼忐忑的跟在身后,用低若蚊吟的聲音,在神秘人耳邊呢喃道:“要是暴露了,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殺了她?”沒有遲疑,甚至哪怕是在詢問,辭也干脆果斷到了極點(diǎn)。這一刻,顧清影已經(jīng)預(yù)計好了最壞的結(jié)果。只要能保住現(xiàn)有的一切,她不介意殺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這個家里的人。殺了,能有辦法瞞住。不殺,那就只會暴露。神秘人沒有回應(yīng),只是加快了腳步朝樓上走去。從最初樓上傳來的那一聲響后,到現(xiàn)在為止,樓上始終都處于靜謐無聲之中。神秘人在前,顧清影在后。兩人快速地上了二樓。只是當(dāng)看到走廊里的一幕的時候。兩人卻是同時愣住了。而顧清影焦躁不安、惶恐忐忑的心緒,此時也仿佛大石落地一般,突然平復(fù)了下來。走廊盡頭,是張雨瀾的房間。這是因?yàn)樽罱鼜堄隇懪阕o(hù)秦葉熬的太狠,龍老特地將其安排到了二樓,方便起居。而此時,房門口徹底打開。張雨瀾就趴在地上,腦袋沖著走廊,下半身還在臥室內(nèi)。隱約還能看到,地上張雨瀾腦袋的位置,流淌出了一灘血跡。“摔暈了?”神秘人目光一凝,便是快步朝著門口的張雨瀾走去。而顧清影則是長出了一口氣,滿臉平靜,不疾不徐的跟了過去,甚至邊走還邊埋怨了一句:“死婆娘,嚇?biāo)牢伊耍趺礇]把你摔死啊!”相距不遠(yuǎn)的神秘人聽到這句話,回頭瞪了顧清影一眼,嚇得顧清影縮了縮脖子。張雨瀾躺趴在血泊里,蒼白憔悴的臉上,沾染著很多血水,看著極為恐怖,此時昏迷不醒,地上的血水帶著濃郁的血腥味。神秘人確定了一下張雨瀾的狀態(tài),將張雨瀾翻過來后,額頭上一個猙獰的傷口正汩汩往外冒血。“好惡心啊。”站在一旁的顧清影扇了扇鼻子,滿臉厭棄。“你在和誰說話?”神秘人冷眼看了顧清影一眼,嚇得顧清影俏臉大變。隨即顧清影便是靠在了墻邊,不再語,只是看著地上滿臉是血的張雨瀾,眼神里沒有半點(diǎn)擔(dān)憂和驚懼,有的只有無盡的冷意和厭棄。就好像是張雨瀾摔在地上,流了這么多血,反而是弄臟了地板一般。“我送她去醫(yī)院。”神秘人找來了醫(yī)療箱,簡單的為昏迷的張雨瀾包扎了一下額頭的傷口,然后將其橫抱起來,路過顧清影的時候,沙啞冷聲威脅道:“收好你的暴發(fā)戶心態(tài),做好你現(xiàn)在的身份,我可以給你一切,也可以奪走你一切,將你重新埋了,再有今天早上的事情發(fā)生,咱們就結(jié)束了,另外,你得慶幸這丫頭最近勞累過度是摔暈了,而不是因?yàn)閯偛虐l(fā)現(xiàn)了你。”“我……”顧清影花容失色,惶恐失措,雙手糾纏在一起,面對抱著張雨瀾離開的神秘人,卻是不敢將話說出口。等到神秘人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顧清影俏臉之上,陡然覆蓋起了一層寒霜。陰冷,怨毒……眼神中盡是這些。她憤憤地一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能給我這一切,你確實(shí)能夠剝奪走,可等到我真的成為顧清影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說話間,她一拳砸在墻壁上:“等到我成了陳家家主的夫人,從今往后,誰敢對我忤逆無禮?”……利津醫(yī)院。神秘人看著病床上昏迷著的張雨瀾,眼神深沉。好在沒什么大礙,只是失了一些血,頭上縫了幾針,包扎好后就算是完事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神秘人還是請劉院長將張雨瀾安排在了秦葉的病房內(nèi)。“現(xiàn)在好了,你這幾天可以和他一起躺著了。”神秘人搖搖頭,看了看時間,估摸著范璐和昆侖也該回家了,為了避免顧清影暴露馬腳,他也不再逗留,和劉院長打了一聲招呼后,便是直接返回天門山別墅。送走神秘人后。劉院長走進(jìn)病房,再次查看了一下張雨瀾的傷勢,扼腕嘆息心疼的說。“小小的丫頭,生而高貴,何必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呢?”說話間,他扭頭看向病床上被插滿各種儀器的秦葉,微微一笑:“你小子有這么好的女朋友天天守著你,你就該直接笑醒過來。”說完。在病房內(nèi)停頓了幾分鐘后。劉院長這才搖搖頭,看了張雨瀾一眼,嘆息一聲,便是離開了房間。咔噠!病房門關(guān)上。病房內(nèi),靜悄悄的。只有秦葉身上的各種儀器的聲響,還有呼吸機(jī)交換氧氣的聲音。三分鐘過后。病床上頭纏著紗布,昏迷著的張雨瀾,忽然睫毛顫抖了幾下,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淌了下來。與此同時,她的嘴唇,也開始顫抖……呼吸快速地變得急促,張雨瀾卻是狠狠地用牙齒緊咬著嘴唇,甚至滲血也沒有放松一下,生怕自己的哭聲哭出來。那樣……就可能……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