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睡衣,很保守,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卻不穿鞋子。
腳趾瑩白,圓潤,她不安縮了縮腳指頭。
周靳聲起身,步伐帶勁風,快步到她跟前,她想躲來不及。
砰地一聲,書房的門關上,一聲電子音響起,房門鎖上。
程安寧心臟發麻,頭皮抽緊,“我媽、我媽在樓下!”
“樓下又怎么了?你晚上調皮不睡覺亂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找不到你再正常不過。”
周靳聲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陰氣森森的。
其實以前周靳聲不是現在這樣,她青春期時,周靳聲很好相處,在一眾端著架子的長輩里,他最沒架子,對家里晚輩極好,每年給的壓歲錢也是最多的,跟他相處,最輕松,沒壓力。
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程安寧其實不太記得了。
她大二那年暑假回到家,興高采烈去找周靳聲,卻被周靳聲怒斥滾出去,她從沒見過周靳聲發那么大的火,一路跌跌撞撞跑下樓,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在地上,膝蓋破皮流血,好了之后留下疤。
后來聽繼父說周靳聲在港城被一位寂寞多年的富商太太看上,富商年紀大,不能人事,太太想和他保持不當關系,他瞧不上,太太記恨在心,用了下作的手段算計。
這對男人來說,是傷自尊的滅頂羞辱。
三個月后,那些算計他那伙人不同程度遭了殃,破產的破產,進監獄的進監獄,尤其是那位富商太太,身敗名裂,和男模廝混的照片滿城飛,讓她徹底社死的同時茍延殘喘。
那之后,周靳聲變了個人,手段狠辣,斯文是假象,精致華麗的皮囊下,是寸寸潰爛的肉體。
繼父說的時候一筆帶過,周靳聲具體遭受到什么,不得而知,如果是被算計沒有得逞的話,應該不至于讓那個周靳聲變化這么大,估計是遭遇了很嚴重的事。
那會程安寧察覺到自己對周靳聲異樣的情愫,想接近,又不敢,只能默默看著,在周靳聲喝多回到家里,她背著家里人,寸步不離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