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凝滯住。
啪嗒一聲,打火機蓋子合上。
周靳聲緊緊攥著打火機,沉默半晌,脖頸的經脈鼓起,說出來的話卻輕描淡寫,“這么多年了,原來您還記得我父母。”
“別忘了,是我把你帶回到周家的,要不是我,你哪里有今天,你所有的身份地位,權勢財力,都是我給予你的!”
他記得,怎么會不記得,他是五歲被周老太太接到周家,進到周家那天起,周老太太讓他忘了以前,忘了他親生父母是誰,更要把以前的名字忘了。
他現在的名字也是周老太太取的。
靳聲,噤聲。
音同。
梁灣深深看了周靳聲一眼,似乎也是剛知道原來周靳聲的身世。
周老太太沒有顧忌梁灣,儼然沒把梁灣當外人。
周靳聲仍舊沒說話。
老太太布滿皺紋的皮膚枯黃,干癟,平日保養得再精致,也抵擋不了歲月的侵蝕,眼皮松垮耷拉,精氣神卻十足,緊緊盯著周靳聲,來自長者高高在上的壓迫感,“我看你事業做大了,也忘了本了,靳聲,我為什么要給你取這個名字,你心里有數!”
周靳聲說:“我沒忘,怎么會忘。”
他這么多年,牢記自己原本叫什么,父母是誰,從來不提,不代表忘了。
老太太再次提醒他:“不要再讓我提醒你,你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王薇母女倆忘恩負義,我懶得再管,就當這么多年養了兩只白眼狼,不知回報,但是你不同,你身上到底流的還是周家的血,你肩頭上的責任沉甸甸,不容許你胡來!”
姜倩剛好是這個時候來的,她雙眼浮腫,剛哭過得模樣,不止姜倩來了,姜母也來了,為什么來,周老太太心知肚明,對姜倩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對她已經沒有話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