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軍聽到肖致遠的質問之后,臉上露出了幾分訕訕的表情,略顯結巴的說道:“鄉長,我辦……辦事不力,給鄉里添麻煩了,請您……”
肖致遠見吉軍誤會他的意思了,輕咳一聲道:“吉鄉長,你別誤會,我沒有追究是責任之意,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將這事搞定,否則,你我都將異常被動。”
吉軍聽到肖致遠的話后,心中一暖。面對此種局面,領導往往選擇置身事外,如肖致遠這般,愿意和下屬一并承擔責任的一把手可不多。
吉軍也不是喜歡磨嘰的人,肖致遠的話音剛落,他便急聲說道:“請鄉長放心,我這就下去,力爭盡快將這事擺平。”
肖致遠的為人處事的態度非常明確,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事情盡然出了,當務之急便是盡快將其擺平,至于抱怨還是追究誰的責任都毫無意義。
“行,你先下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情況的話,再給我打電話,我看有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肖致遠怒聲說道。
皮鞋廠和紙箱廠的工人猛的拖家帶口的跑到鄉政府來,若說這事和兩個廠長沒關系的話,誰也不會相信,肖致遠的意思是想看看這兩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請鄉長放心,我一定將這事處理好!”說完這話后,吉軍便掛斷了電話,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肖致遠并未放下電話,而是伸手撥通了黨政辦主任賀凌香的電話,讓其立即去將皮鞋廠和紙箱廠一趟,將王德茂和柴奎一起找到鄉里來。
肖致遠沉聲說道:“賀主任,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都必須吧這兩人帶過來,實在不行就給派出所打電話,出了事,我來承擔責任。”
賀凌香聽到肖致遠強勢的話語之后,立即答應了下來。
解鈴還須系鈴人!
樓下可都是紙箱廠和皮鞋廠的工人,鄉里再這么做工作,都不如王德茂和柴奎兩人,何況這事十有八九是他們攛掇的,肖致遠絕不會讓他們置身事外的。
五分鐘左右以后,樓下的吵雜聲依舊,黨政辦主任賀凌香推門走了進來。
“鄉長,王德茂和柴奎兩人都去南興辦事了,不在鄉里。”賀凌香低著頭小聲匯報道。
當年在長恒時,中倫化工的鐘祖云準備讓手下的工人鬧事,將任務布置好了之后直接去了省城,相比較而,王德茂和柴奎與之相比,便顯得是小兒科了。
肖致遠緊蹙著眉頭,沖著賀凌香說道:“你再給他們倆打電話,就說我說的,就算有天大的事,他們倆也得先給我放下,立即回鄉里,否則,這事的后果便由他們兩人來承擔!”
肖致遠在說話的同時,一臉憤怒的伸手指了指窗外。
聽到肖致遠霸氣十足的話語之后,賀凌香便當著他的面撥通了皮鞋廠老板王德茂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賀凌香沉聲說道:“王廠長,現在你們皮鞋廠的工人和家屬可在鄉政府大院里呢,鄉長說了,你就算手上有天大的事也必須先放下,先回鄉里來處理這事,否則,一切責任都有你一人承擔。”
賀凌香說完這話后,下意識的等王德茂的回答。肖致遠卻沖其做了一個掛斷電話的手勢,賀凌香微微一愣,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賀主任,這時候必須要給點壓力給他們!”肖致遠冷聲說道。
賀凌香聽后,心領神會點了點頭,隨即便伸手撥通了紙箱廠廠長柴奎的電話。
片刻之后,賀凌香便將話筒從耳邊拿下,沖著肖志遠的說道:“鄉長,關機了!”
在這之前,肖致遠便猜到王德茂和柴奎在一起呢,賀凌香給王德茂打完電話后,姓柴的見到情況不對,干脆將手機關閉了,如此一來,這帳便算不到他頭上了。
“看來有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行,我們倒要看看最后有的人怎么收場。”肖致遠沉聲說道。
看到肖致遠自信滿滿的臉龐,賀凌香的心里有種失神之感。做領導的最怕群體性事件,這是華夏官場的共識,樓下這些人顯然是沖著肖致遠來的,而他卻仍能如此氣定神閑,這可真不多見。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一個清晰的男聲,我們不和你說,你說了不算,讓姓肖的鄉長出來。
這話一出,一片附和之聲響起,有說讓肖鄉長出來,有說讓肖致遠出來,更有甚者,直接以姓肖的代之。
肖致遠見狀,不以為意的說道:“既然要和我說話,那行,我正想聽聽他們的要求呢!”說話的同時,肖致遠便站起身來,準備往樓下走去。
賀凌香見狀,急聲說道:“鄉長,工人們的情緒此時都比較激動,您暫時還是不要下去,免得生出什么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