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臨近中午時,就在臨州全市的警察都忙著找那輛紅色重卡司機時,一個名叫劉武的小混子主動到市交巡警支隊投案自首,承認那車是他開的,捷達車是他的撞的。
得知這一消息后,警察們長出了一口氣,為防止有人冒名頂替,當場便審訊了劉武一番。他所說的情況和現(xiàn)場完全一致,眾人這才確定他便是司機。
對于這起車禍,劉武的解釋是這樣的:當時他正駕車向前行駛,方向舵突然失靈,徑直沖向了對面,慌亂之中,他錯將油門當成了剎車,撞上了對面的捷達車。
至于肇事后為何逃逸,劉武說,車禍發(fā)生后,他看見車里的人滿頭滿身都是血,一動不動,便下意識的以為人死了,嚇的不行,頭腦一熱,便離開了現(xiàn)場。
后來經(jīng)過打聽得知,捷達車里的兩人都沒大礙,他便主動到交警支隊來投案自首了。
劉武的解釋看似合情合理,辦案的警察便逐層逐級匯報了上去。
若沒有直接市長的電話,公安局長鄭鵬一定也會認為這就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這會聽到交警支隊長王鋒的匯報后,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上來了,怒聲說道:“你不覺得這起事故很蹊蹺嗎?重卡的手續(xù)齊全,在省道上撞完人之后竟然棄車逃逸,全市的警察布下天羅地網(wǎng)都沒能抓到他,這會卻主動出來投案自首,你信嗎?”
“還有,重卡的司機竟會將油門當剎車,你以為是剛剛上路的老太太呀?”鄭局長怒火中燒,大聲訓斥。
交警支隊長王鋒聽到局長暴風驟雨式的怒罵后,哪兒還敢說半個不字,連忙表示他這就讓人去重新審問肇事司機,搞清事故的真實情況。
“讓誰去呀,你自己給我去,我就在這兒電話機前等你的電話?!编嶚i說完這話后,便咣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王鋒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輕搖了兩下頭,一臉郁悶的掛斷了電話。
負責此案的交警二大隊隊長杜海平一臉關切的問道:“王支,局長怎么說?”
“怎么說,將我怒罵了一頓,讓重審,說這起車禍沒這么簡單?!蓖蹁h一臉不快的說道。
副支隊長馮旭松聽后,沉聲說道:“這案子確實有疑問,劉武就是個一個小混子,他這么會突然在半年前買一輛重卡跑運輸呢?”
馮旭松在這之前,便曾提出過疑問,不過劉武的購車的手續(xù)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這輛車過戶之后確實在跑運輸,沒有任何問題。
“旭松,你親自去查一下這輛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蓖蹁h沉聲說道,“海平,走,我和你一起去會會這位小武哥?!?
鄭局長可是讓王鋒親自去審肇事司機,他不敢怠慢,當即便帶著杜隊長過去了。
眼看太陽西沉了,王鋒一臉不快的猛吸著香煙,沖著站在身邊杜海平說道:“局長說的沒錯,這小子身上絕對有問題,但他就是不吐口,真他媽的憋屈。”
經(jīng)過數(shù)小時的訊問,劉武翻來覆去便是那兩句話,若是問其他問題,要么就一問三不知,要么就顧左右而他,王鋒和杜海平除了生悶氣,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在這時,副支隊長馮旭松的電話打過來了,經(jīng)過一番周折,他將那輛紅色重卡的問題徹底搞清楚了。
那輛紅色重卡確實過戶到劉武名下了,不過是三天前的事,至于電腦里的過戶信息為何顯示為半年前,暫時還不得而知。
這一信息充分說明這絕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其中另有隱情。
“王支,如果確定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的話,那便不是我們改管的事了,可以移交給刑偵支隊了。”杜海平壓低聲音說道。
“不行,我這頓嗎不能白挨,一定要想方設法撬開這小子的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蓖蹁h沉聲說道。
王鋒這話很有幾分賭氣之意,實則不然。從局長的話里,很容易便能聽出他對這事很關心,而且好像還有市領導在關注這事,王鋒焉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杜海平聽到這話后,眉頭輕蹙道:“王支,我們可沒有刑偵那邊的技術手段,那小子又是個混子,之前沒少進治安隊、派出所,要想讓他吐口,只怕不容易?!?
王鋒贊同的點了點頭,他雖想立功,但絕不會蠻干。略作思索之后,王鋒說道:“海平,我準備這么干,你覺得行不行?”
聽完支隊長的話后,杜海平低聲說道:“王支,我覺得這事主要取決于當事人的態(tài)度,另外最好能找到一個和其說得上話的人。”
“這事簡單!”王鋒說完這話后,便信心滿滿的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