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狀況之后,方云杰便不操這個心了。人家畢竟是一局之長,提一、兩個人上來幫其做事,說到哪兒去都沒有問題。方云杰擔心的是在這之前肖致遠那個動作到底只是虛晃一槍,還是應(yīng)有所謀,心里很有幾分沒底。
王金榮和蘇博偉對于局里的事不甚了解,方云杰可是再了解不過的。局里到底有沒有錢,有多少錢,又存在何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姓肖的讓其將局里的資金情況進行一個梳理,然后交給他,這正中其下懷。
“行,如果大家沒什么異議的話,今天這會就到這兒吧!”肖致遠在說話的同時,便站起身來,沉聲說了句散會之后,便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回到辦公室之后,方云杰仰躺在老板椅上將腳輕放在辦公桌上,口中喃喃自語道:“姓肖的到底在搞什么鬼,王、蘇二人分別將臨河、三邑、太平三個鄉(xiāng)的問題捅了出來,他不去過問,反倒要建什么勞什子安全保衛(wèi)科,這當中不會另有什么隱情吧?”
在這之前,根據(jù)方云杰打聽的情況,姓肖的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今天的表現(xiàn)卻和傳說中的極不相符。出現(xiàn)這種狀況無非兩種可能,其一,傳有誤;其二,姓肖的另有所圖。
方云杰雖然希望傳有誤,但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由于同是縣長孫明陽的人,方云杰和沂水鄉(xiāng)黨委書記馮寶山的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挺近的。漁業(yè)公司在老馮心中的地位,他再清楚不過了,若非逼不得已,他是絕不會將其交出去的。
如此這般的一番分析之后,只有一種可能了,那便是姓肖的虛晃這一槍是另有所圖,可他究竟在圖什么呢?
方云杰伸出右手握成拳頭,用中指和無名指的第二指節(jié)處輕輕敲擊在太陽穴,頭腦急速運轉(zhuǎn)著。足足十來分鐘之后,方云杰依然一無所獲,這讓其很是失望,將腿腳從辦公桌上放下來站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起步來。
一連走了十幾個來回之后,方云杰只覺得眼前一亮,雙手輕拍了一下,自自語道:“我真是瞎耽誤功夫,姓肖的想要搞什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只需將我該做的事做好就行了。”
想到這兒后,方云杰快步走到辦公桌前,先后撥了兩個電話出去。這兩通電話的內(nèi)容一模一樣,現(xiàn)在就到我的辦公室來,有事!
片刻之后,基層財政管理科長譚耀東和工貿(mào)發(fā)展科長宋永發(fā)便先后來到了方局長的辦公室。譚、宋兩人是方云杰的鐵桿,他有什么事都交給這兩人去做。參加肖致遠組織召開的碰頭會之后,方云杰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便將兩個鐵桿手下叫了過來面授機宜。
方云杰和譚耀東、宋永發(fā)在辦公室里談了將近一個小時,至于三人談了什么,由于們關(guān)的像鐵桶似的,其他人不得而知。
就在譚、宋二人走進方云杰的辦公室之后,陸緒榮便在第一時間將這一消息匯報給了肖致遠。
肖致遠聽到匯報之后,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在這之前,他便猜到方云杰回到辦公室之后一定會有所動作,這才讓秘書緊盯著其辦公室的,現(xiàn)在果然被其猜中。
辦公室主任齊一飛是財政局的老人,他也急于想要得到肖致遠的信任,從而坐穩(wěn)屁股底下的椅子。肖致遠若是想起詢問各職能科室的科長、主任之中誰是方副局長的人,他一定會說的,不過肖致遠卻并未那么去做。
盡管他在之前的會議上不動聲色,但方云杰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的。會上他一定會召集他的鐵桿手下商量應(yīng)對之策,現(xiàn)在果然被其猜中了。
肖致遠伸手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筆記本,將譚耀東、宋永發(fā)這兩個名字寫了下來,隨即又在一邊寫下了“安全保衛(wèi)科”的字樣。
方云杰有縣長孫明陽撐腰,在局里很是強勢,要想讓他的鐵桿口中扣出想要的東西來,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肖致遠之所以處心積慮的搞出一個安全保衛(wèi)科來,便是為他們量身定制的,不過譚、宋有兩個人,這個安全保衛(wèi)科長讓誰做,肖致遠還得費一番心思。
當天晚上,局長有意成立一個安全保衛(wèi)科的消息便在財政局上上下下傳開了,不少人聽后,都興奮異常,紛紛托人找關(guān)系行動了起來。新成立一個部門,科長和副科長是必須要配備,面對此天賜良機,自認為有能力競爭一下的,自不會閑著,一時間,財政局里人心浮動。
絕大多數(shù)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都是異常開心,不過也有例外的,辦公室主任齊一飛便是典型的代表。他最怕的便是局長對其不滿,將他安排到冷門部門去。現(xiàn)在猛的傳出要成立一個安全保衛(wèi)科,這不等于是為其量身定制的嗎?
聽到這消息之后,齊一飛便一直苦著臉,一番自怨自艾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電話給局長秘書陸緒榮打了過去,想要探聽一下這事的虛實。早晨去接陸秘書時,齊一飛特意多長了一個心眼,將他的手機號碼給要了過來,沒想到這么快便派上用場了。
電話接通知后,齊一飛一臉巴結(jié)的說道:“陸秘書,你好,我是齊一飛呀,你這會忙嗎?我想向你打聽點事!”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