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趙長生思考著該如何向車內的吳桂強解釋,更為重要的是,他此刻心里的不安并沒有因為趙坤強的電話,而有任何的減弱。
遲疑著來到了奔馳車旁,早就不耐煩的吳桂強見到對方走來,冷聲的問道:“趙縣長,事情到底怎么樣了,現在都已經幾點了,不行我看咱還是回去吧。”
“吳總,事情確實出現了一點狀況,剛剛我給對方打電話,今晚看守所會有人來檢查,所以安排見面可能會比較麻煩。”趙長生此刻只能用這樣的理由,否則他相信對方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在瞎折騰。
聽到這話的吳桂強冷笑了兩聲,道:“趙縣長,咱們巷子里扛木頭,直來直去,你就直接告訴這件事還能不能辦,這樣我心里也能有個數,老爺子那邊也好交待。”
“當然沒問題,我找的那個人已經口口聲聲答應辦這件事,只不過今晚發生的情況是意外,他也沒有意料到。”趙長生自己現在也不清楚,羅波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狀況,但他此刻也不會直接就否定了這件事,他可是希望通過這件事,和吳家重新修好關系,試圖從對方的手中,拿到那些對自己不利的證據,這樣在和肖致遠的爭斗中,才不會有所顧忌。
此刻已經是深夜,但透過月光,吳桂強還是能夠看到對方臉上的肯定,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道:“今晚看來是肯定沒戲了,那咱們先回去休息,只能等明天的消息。”
開門上車,趙長生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此刻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一切只有在和羅波聯系上,才能知道今晚發生了什么。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趙長生便試圖再次和羅波進行聯系,可是過了一夜,對方的電話依舊還是處于關機狀態,這讓趙長生心里的不安進一步的加深。
沒有打擾正在熟睡的吳桂強,趙長生獨自前往了白湖縣,他需要盡快的和羅波取得聯系,或者是知道對方的情況,如果對方真的是昨晚值班,不可能一夜手機都關機。
趙坤強已經非常的明確,羅波不會在這件事上和自己開玩笑,那么出現如今這樣的狀況,唯一的可能就是趙坤強也不清楚羅波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白湖縣看守所,趙長生再次詢問了門外值班的警衛,換了人,卻得到了同樣的結果,并不清楚羅波的情況。
這就讓趙長生的心里有些懷疑,對方口口聲聲說是昨晚值班,可是為什么門外的值班警衛會不知道這樣的情況。
在看守所門外徘徊了很長時間,趙長生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時間,這會已經開始上班,隨即再次撥通了趙坤強的電話。
電話剛被接通,便傳來了對方非常嚴肅的聲音,道:“趙縣長,羅波因為昨天中午喝酒上班,被白湖縣公安局的兩個督察抓了個正著,這會應該正在接受處理,你那件事估計是暫時辦不了。”
聽到這話,趙長生驚訝的差點將手機掉落在地上,楞了在原地。
“趙縣長,我剛剛的話你聽到了沒有?”遲遲等不到對方的回話,趙坤強對著電話連喊了幾遍。
一個機靈,趙長生被電話里傳來的喊聲驚醒過來,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在聽,趙書記,情況我知道了,給你添麻煩了。”
“這件事如果不著急,我看還是緩一段時間,關于吳桂德的判決,應該就在最近執行,市里相關部門正在著手處理這件事。”臨了,趙坤強還是善意的提醒著對方,倒不是真的關心趙長生,而是希望對方不要忘記了答應自己的事情。
掛斷了電話,趙長生徹底沒有了之前信心滿滿的神色,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臉的憔悴,滿懷信心的來到白湖,現在卻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昨晚還可以編造各種理由向吳桂德解釋,可現在事情已經沒有辦法隱瞞下去,想要見到吳老三,最大的可能就只有等到審判結束。
要說這個羅波,也確實倒霉,都說人不走運起來,喝涼水都能塞牙,或許這正是說的羅波這樣的人。
昨天中午從農家樂吃完飯回到看守所,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可不知道為什么朱浩軒出乎意料的出現在了看守所,要對吳老三進行詢問,剛好經過羅波辦公室,聞到一股酒味,當場便將呼呼大睡的羅副所長叫醒,并直接讓人將其帶回了局里,接受進一步的調查和處理。
酒勁未過的羅波,直到傍晚,才發現自己身處禁閉室,并發現已經與外界失去了聯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