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之前的那次事故,肖致遠覺得這樣的項目必須要有一個符合資質的公司或者集團去完成,即便施工期間沒有發生問題,但必須要保證項目的質量,這項目一旦建成,將會成為南高縣百姓以后的活動中心,如果發生問題,那就不僅僅是安全事故那么簡單。
沈紅英沒有推辭,當然也沒有給予任何的承諾,只是淡然的說道:“這件事等到了省城之后,咱們再詳細的商討。”
肖致遠剛打算說什么,桌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看了看上面的號碼,道:“周書記,您好。”
“南高縣吳家老爺子離世,副省長孫琪宗可能會在這兩天去南高縣,你們那邊做好準備。”電話那頭的周政國非常嚴肅的交待著。
一直忙于和沈紅英洽談紡織廠的事情,肖致遠并未關心吳家發生的變故,這會聽到對方說起,連忙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縣里做好接待工作。”
“你們也不用太緊張,孫副省長這次只是以私人的身份前往南高縣,畢竟和吳家老爺子是至交,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需要前往悼念。”似乎是聽出了對方聲音里的一絲緊張,周政國隨即便安慰道。
吳家有著省城的背景,這在南高縣已經不是秘密,只是這種事情畢竟沒有得到證實,更多的都只是一種傳說,如今隨著老爺子的離世,孫琪宗如果前來悼念,將會進一步證實這樣的傳說,對于吳家在南高縣,乃至整個臨州來說,并不能算是一件壞事。
況且近期省里人事變動在即,據傳孫琪宗很有可能被提拔為一把手省長,在這樣的一個節骨眼上,下面這些人自然更加重視和孫家之間的關系。
掛斷了電話,肖致遠陷入了沉思,自己明天將會隨同沈紅英一同前往省城,談判到底持續幾天現在還不得而知,自己是將談判拖后,還是無視孫琪宗的到來,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看到臉色異常的肖致遠,沈紅英疑惑的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孫副省長可能會在這兩天來到南高縣,悼念一位故去的至交。”肖致遠并沒有提及吳家,倒不是有意隱瞞,而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沈紅英似乎明白了對方出現剛剛那個表情的原因,道:“如果是這樣,那咱們的省城執行可以推后幾天,等孫副省長離開之后,再去也不遲。”
猶豫再三,肖致遠冷靜的說道:“紡織廠的事情刻不容緩,我擔心的是孫副省長在南高縣期間,這些工人會再次來到縣里鬧事。”
沈紅英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些是對方應該考慮的問題,她也想看看對方到底會怎么樣處理眼下這個較為矛盾的問題。
“沈總,明天上午我可能要再去一趟紡織廠,去省城的時間可能要延緩幾個小時,只有將這邊的不穩定因素消除,或許我才能安心的和你一同前往省城。”再三猶豫,肖致遠覺得還是必須盡快解決紡織廠改制的事情。
知道對方做出了決定,沈紅英笑著說道:“那明天我等肖書記的電話。”
將對方送出自己的辦公室,肖致遠將秘書王子瑞叫了進來,道:“明天我會去一趟省城,縣里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另外幫我去訂一個花籃,以我私人的名義送去吳家別墅。”
王子瑞自然也知道了吳老爺子去世的事情,所以沒有多問,直接答應道:“我知道了。”
待秘書出門之后,肖致遠再次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肖致遠并沒有前往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就來到了紡織廠,這兩天他將會前往省城,紡織廠這邊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萬一這些工人前往縣里鬧事,剛巧被孫琪宗給看到,那到時候可就會有解決不完的麻煩。
找到車間主任,肖致遠將情況和對方做了交待,并叮囑對方,這段時間盡可能的要穩定住廠子里工人的情緒,不能出現半點問題。
肖致遠這么做只是不希望平白無故的增添麻煩,他此行省城就是為了解決紡織廠的問題,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工人們鬧事,恰好被孫琪宗看到,那將會變得有些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