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遠擺了擺手,道:“周局,目前我們不確定車禍的具體地點,交警隊那邊的態度也值得懷疑,如果不這么做,我擔心很難找到新的線索。”
周飛宇如此猶豫也有著他的意思,一旦通過媒體大肆進行通報,那么就表明自己承認了交警隊存在問題,雖然他現在已經有所懷疑,但是并不代表他希望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握著茶杯的手不停的在杯身上摩挲著,足足沉默了四五分鐘,這才堅定的說道:“就按肖廳長的意思辦,我們內部也會對這件事進行調查,看看是否存在違規操作。”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有了對方從中配合,肖致遠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在輿論的壓力之下,無論是什么人都不會逃過群眾的眼睛。
周飛宇現在多么希望對方的猜測是錯誤的,一旦這件事通過媒體平臺傳播出去,就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而他們警局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成績,也將會因為這件事,而毀于一旦。
從公安局離開,肖致遠便接到了陳露的電話,省城的專家已經趕到了醫院,看了看時間,對方來的速度要比預期更快一些。
遲疑了片刻,肖致遠決定還是先返回醫院,看看專家那邊的情況,隨后再和媒體進行聯系,而且這件事還需要和陳露進行溝通,畢竟媒體一旦前來進行采訪,那么對方才是主角。
十來分鐘,肖致遠便出現在了市人醫,來到監護室的走廊,見到陳露正一臉焦急的在椅子上等候著,走上前去說道:“怎么樣,專家有沒有說什么?”
陳露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們剛到醫院,便被主治醫生帶進了病房。”
聽到對方這話,肖致遠點了點頭,眼見這會沒有什么事,他便將剛剛的想法告訴了對方,道:“有個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陳露一臉疑惑的問道。
沉默了片刻,肖致遠開口說道:“關于你爸的車禍,現在有些問題,我想要通過媒體平臺,去尋找當時的現場目擊者。”
“交警隊那邊不是已經說肇事者已經自首了嗎,怎么還要尋找目擊者?”陳露并不傻,只不過是因為父親的車禍讓其方寸大亂,而這會聽到對方的這番話,身體明顯緊繃了起來。
感覺到了對方的緊張,肖致遠連忙在其肩膀上拍了拍,道:“不用緊張,我只是有這方面的懷疑,雖然現在肇事者已經自首,但是我們并沒有找到任何其他的證據,就連你口中的那輛三輪車也沒有發現。”
“我不是三歲小孩,你這話的意思我一聽就能明白,說實話,我現在關心的是躺在里面的父親能不能治好,至于車禍的事情,真的是沒有那個心思去理會。”陳露現在是心力交瘁,車禍到底是怎么發生的,父親又是怎么來到醫院的,她是真的沒有那個工夫。
母親在省里的情況,陳露也不太清楚,雖然來到滄山才兩天,但自己離開之前,省婦幼的院長已經離職,母親還能不能享受到之前的待遇,這一切都還不知道。
肖致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回不停的走動著,似乎是在考慮該如何去進行這件事,一會過后,停下腳步的他開口說道:“那等專家出來,咱們再說這件事,看看你父親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陳露無力的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從她有些迷失的眼神中,肖致遠感覺到了對方心里的不安。
兩個人就這樣互不說話,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就這樣足足過了有半個小時,省里過來的專家,以及陳福來的主治醫生從監護室里走了出來,肖致遠連忙走上前去,道:“怎么樣,還有挽回的余地嗎?”
“我只能暫時告訴你,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我需要立即對病人進行手術,以確定體內出血的位置,不過根據我剛剛在里面的觀察,傷者除了外傷比較嚴重之外,還有很大程度上的內傷,這也是導致出血的主要原因。”省城過來的專家,在里面給陳福來做了一個更為詳細的檢查。
聽到這話,陳露的心總算踏實了下來,道:“你們辛苦了。”
“肖廳長,你這邊來一下。”省城來的專家對于肖致遠的身份異常的清楚,而看了看身旁的主治醫生,他感覺有些話不太方便當著對方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