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昊的法相悍勇無比,金戈之氣披靡,轟然砸向彌天鸞。
恐怖的威勢之下,彌天鸞身后出現(xiàn)一朵漆黑魔蓮,蓮華瓣瓣綻放擋住法相威勢,又被壓得瓣瓣凋零。
“原形已露,魔蓮惡魂,你還想繼續(xù)狡辯?”邛昊的法相再度朝下一壓。
語調(diào)森然的道破藏在彌天鸞身體中那靈魂的真實身份:“墮神妙音!”
彌天鸞,或者說妙音此刻的面上露出獰色,她周身黑氣繚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居然是第一個看破我身份的,倒是讓我意外。”
“不過邛昊戰(zhàn)神還真是越發(fā)沒出息了,過去你雖被少衡當成狗,好歹還有點骨氣,而今被那卑賤女鬼奪了三生戟,竟就直接向她搖尾乞憐了!”
邛昊不為所動,眼神越發(fā)冷酷,再度重擊:“從明王天鸞的身體里滾出去!”
他這一擊直接擊垮妙音的蓮瓣重甲,她哇的吐了口黑血,眼中卻帶著嘲諷之色。
驟然。
邛昊只覺腦中嗡得一聲,像是頭顱被罩入吊鐘內(nèi),有人在外瘋狂敲打。
一道聲音貫穿他的靈魂,要湮滅他的理智。
“汝,癡蠢愚昧,該墮入我道。”
那聲音像是個鉤子,將邛昊的理智勾入深淵。
他身后的法相驟然消失,整個人跪伏在地,額上冷汗直冒,眼神時而掙扎時而迷惘。
妙音站在對面,擦去唇角的血。
一道身影信步出現(xiàn)在她后方,那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邛昊失智的樣子,深深嗅聞了下,失望的撇嘴:
“沒意思,他身上執(zhí)念的味道不好吃。”
說完,那人扭頭便要走,妙音目光一閃,道:“你不斬草除根?”
“打打殺殺什么的,我可沒興趣。”那人打著哈欠。
妙音皺眉,倨傲看向對方:“壞了天后姑母的大計,你擔待的起嗎?”
那人本都要走了,聞頓足,意外的看了妙音一眼,噗嗤笑出了聲。
“天后?你說提梨?”
“什么提梨?”妙音眉頭越皺越緊,姑母才不叫這個名字。
那人看妙音的眼神越發(fā)感興趣起來,妙音被他看的很是不悅,此人看人的目光就和看狗一樣。
萬物在他眼中似乎只有兩種分類:有意思的,沒意思的。
“你這么一說,我真的好怕怕啊。”那人笑吟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解決掉這個不好吃的家伙好了。”
“正好,這家伙應該還能給我創(chuàng)造點好戲看。”
他說著,打了個響指,邛昊就如提線木偶般起身,目光渙散的走到了他的身后站著。
妙音盯著近處青年,目光警惕又戒備。
在知曉對方竟也是修羅族的人時,她其實挺意外的,畢竟姑母并未告知她,還有這樣一手。
且此番昆侖妄境里的變化也有點脫離她的掌控,妙音知道是此人搗的鬼,邛昊來之前,她就在質(zhì)問此人,但并未問出什么有用之物。
此刻,對方輕而易舉就控制住了邛昊,不免讓妙音心生忌憚,且這個家伙在她說到天后姑母時,臉上那渾不在意的輕視表情遮都遮不住。
此人莫非并非他自說自話的那般,只是修羅族安排的前哨?莫不是還隱藏有別的身份?
有這樣的神通,應該不是普通角色才對。
顯然,妙音雖已給修羅族當狗了,但對修羅族內(nèi)的情況知之甚少。
當初她殺妙法奪取親妹的修為后,就被燭幽藏到了昆侖妄境中。
昆侖妄境存在于時間長河中,乃是上古昆侖殘留下的一個縮影。
這也是為何,青嫵他們利用萬象尋蹤盤也一直沒能找到妙音的緣故。
妙音自以為自己的天后姑母在修羅族中地位至關重要,卻連對方的修羅真名叫提梨都不知曉,更別說提梨之上的那幾位修羅族大帝了。
青年耍妙音就和耍狗一樣,他顯然惡趣味十足,絲毫沒有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