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遠坐在沙發上不敢亂動,很有幾分老僧入定的感覺,盡管表面上看上去很是淡然,實則心里還是很開心的。他能留在金家吃晚飯,是因為曹慶榮口中那個成祥的緣故,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是曹慶榮的兒子。
如果借此機會能和市委副書記的公子搭上線的話,那對他以后的仕途可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肖致遠雖是一只官場菜鳥,但也知道關系和圈子的重要性。金榮華來市里拜訪曹慶榮也是為了拉關系,他也希望借助這輛順風車和曹公子搭上關系,正如之前曹慶榮說的那樣,年青人在一起容易有共同話題。
不知不覺中,半個小時過去了,肖致遠沉浸在思考當中,并未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當曹慶榮和金榮華的笑聲傳來之后,肖致遠才醒過神來,連忙迅速站起身迎了上去。
“小珺,飯有沒有好呢?”曹慶榮沖著小保姆問道。
“好了,叔叔!”小保姆脆聲大道
“那好,你去門口迎一下,阿姨和你成祥哥他們回來了!”曹慶榮開口說道。
小保姆輕嗯一聲,立即起身往門外的院子里走去。
肖致遠聽到這話后,很有幾分局促的站在曹慶榮和金榮華的身后。片刻之后,門外的說話聲由遠而近,就在這時,肖致遠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輕輕柔柔的,似黃鶯輕鳴,他忍不住踮著腳探頭往門外看去。
肖致遠見到小保姆在前面引路,她身后跟著兩個女人,一個五十歲上下,另一個則只有二十七、八,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臉。肖致遠想不到少婦手上竟推著一張輪椅,上面坐著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一臉的陰沉。
“倩梅,累了吧,媽來推吧!”老女人轉頭沖著身邊少婦說道。
“沒事,媽,還是我推吧!”少婦說完這話后,抬起頭來,輕輕將柔順的秀發向后一甩,順勢直起身來。
看到這一幕后,肖致遠兩眼睜的大大的,嘴張的足以塞下一只鴨蛋,頭腦嗡的一下,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心里暗想道:“這……這怎么可能呢?”
眼前的女人正是近一個月前和肖致遠在恒遠大酒店里春風兩度的白倩梅。
就在肖致遠如被人施了定身法傻站在當場的時候,白倩梅也看見了他,心里一慌,腳下一絆,差點沒直接摔倒下來。
曹慶榮見狀,嚇了一驚,疾聲說道:“小心,別摔著,老婆子,你倒是搭把手呀!”
曹慶榮的妻子聽到這話后,連忙伸手接過白倩梅手中的輪椅。
這時,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突然說道:“媽,你讓她推,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想把我給摔死!”
曹慶榮聽到這話后,臉上大變,沉聲說道:“成祥,別亂說,你媳婦怎么會……”
“爸,您別說了,我來推!”白倩梅不等曹慶榮再開口,伸手推起輪椅來。
看到眼前這一幕后,肖致遠者才回過神來,他沒想到當日和他布云施雨的女網友竟是新晉的市委曹副書記的兒媳婦,老天爺的這玩笑開的未免太大了一點。
這一頓飯對肖致遠而,是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尷尬飯局之一。事后,他除了在飯桌上和白倩梅的眼神對上過兩次以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肖致遠感覺到白倩梅似乎比他還要緊張,眼睛往他這兒瞟的時候,都是乘她那坐在輪椅上的丈夫低頭扒飯的時候,并且看一眼以后便立即將眼神挪開了,臉上的表情很是緊張,生怕被人看出破綻來。
之前,肖致遠一直想不明白,白倩梅既然已經結過婚了,怎么還是處呢,這會看到她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便什么都明白了。
想到這,肖致遠的心里頓覺有種被石頭壓著的感覺,堵得慌,尼瑪,他肖致遠五官端正,身體健康,竟被丁曉嫻這個勢利的小女人給蹬了,而曹慶榮的兒子是個殘廢,竟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還不是因為他有一個做市委副書記的爹。想到這兒,肖致遠心里之前有的些許愧疚之意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吃完飯后,金榮華并沒有多待,和曹慶榮的妻兒寒暄了兩句,便告辭走人了。
在此過程中,肖致遠一直沒找到和白倩梅說話的機會,臨別時,他借助身體的遮擋,向對方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為了防止被其他人發現,肖致遠的動作做的非常隱蔽,他不確定白倩梅是否看見了。
從金家出來以后,金榮華的心情很好,輕聲哼著小曲,由頭晃腦的自得其樂。肖致遠見狀,伸手打開了車里的cd,隨即一陣悠揚的歌聲便在車內流淌起來。
駛出銀水苑別墅區以后,金榮華輕咳一聲,對肖致遠說道:“致遠呀,你把我送到臨州人家大酒店去,今晚不回去了,你也找個住的地方,明早再回縣里。”
肖致遠聽后,當即答應了下來,一打方向,向著臨州市的標志性建筑——臨州人家大酒店駛去。
到臨州人家大酒店門前后,肖致遠將車停穩,然后快速從車上下來,幫金榮華打開車門,將黑色的拎包遞給對方。
金榮華接過包以后,抬頭看了看眼前燈火輝煌的臨州人家大酒店,抬腳便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