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動了槍,這便不是小事了,縣委書記趙文華讓秘書鄭御兵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完全在情理之中。聽到鄭御兵的話后,肖致遠(yuǎn)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其做了個介紹。
鄭御兵聽完他的講述后,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怒聲說道:“他媽的,這也太欺負(fù)人了,市里的警察就牛呀,這事說什么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否則,以后他們的眼睛還不得長到頭頂上去?!?
在來的路上,鄭御兵便覺得奇怪,以肖致遠(yuǎn)穩(wěn)重的性格,按說不該搞出這事來,現(xiàn)在看來原來是被人欺負(fù)到門上來了,這便難怪了。
除此以外,鄭御兵表現(xiàn)的如此憤慨,是因為這事和肖致遠(yuǎn)并無過錯,縣委書記趙文華一定會力挺他的,當(dāng)著肖書記的面,吆喝一嗓子賣個人情。
肖致遠(yuǎn)并未答話,只是沖著鄭御兵輕點了一下頭,表示領(lǐng)他這個情了。
鄭御兵見狀,不失時機的問道:“致遠(yuǎn),你有什么想法,我回去以后第一時間向老板匯報?!?
肖致遠(yuǎn)略作沉思之后,道:“鄭哥,我也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只需能依法辦事就行了?!?
鄭御兵聽到“依法辦事”之后,眼前一亮,輕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肖致遠(yuǎn)的意思了。
由于有事在身,鄭御兵并未和肖致遠(yuǎn)多聊,說完正事后,問了一下派出所長朱浩軒的情況,得知并無大礙后,便和肖致遠(yuǎn)道了再見,轉(zhuǎn)身走人了。
在縣人醫(yī)趕往縣委的路上,鄭御兵再次接到了公安副局長孫建軍的電話,問其有無向大老板匯報這事呢!
鄭御兵告訴他已經(jīng)匯報過了,而且他受大老板之托已去縣人醫(yī)找肖致遠(yuǎn)了解過情況了,讓其稍等一下,等到到縣委匯報完情況后再回電話給他。
孫建軍此時正在南興趕往沂水的路上,聽到這話后,長出了一口氣。這么大的事僅靠他一個小小的副局長肯定是頂不住的,如果有縣委書記在后面撐腰的話,那就大不一樣了。
至于去沂水鄉(xiāng)了解情況,孫建軍心里很清楚,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因為事情的經(jīng)過已經(jīng)很清楚了,最終還是看局長的態(tài)度。
縣委辦副主任鄭御兵趕回到縣委之后,第一時間便去了縣委書記趙文華的辦公室,將從肖致遠(yuǎn)處了解到的情況向其作了匯報。
聽完秘書的話后,趙書記的頭腦中活泛了起來。這事怎么看都是市治安支隊人的錯,他作為縣委書記,沒理由胳膊肘向外拐的。
“御兵,你這就給公安局的田局長打個電話,讓他必須從嚴(yán)處理此事,給受傷的同志一個說法?!壁w文華一臉陰沉的說道。
這事肖致遠(yuǎn)等人本就沒錯,再加上他和華家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趙文華決定幫他出這個頭。
鄭御兵聽到這話后,一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回了肚里,急聲說道:“是,老板,我這就去辦。”
說完后,鄭御兵并不立即轉(zhuǎn)身走人,而是稍等了片刻,見趙文華沒有別的交代,這才抬腳出門而去。
南興縣公安局長田勁東正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思索著到底該怎么處理這事??h長孫明陽讓其直接放人,這一做法不符合田勁東的利益。若是照縣長的指示去辦,日后這事傳揚出去,基層干警一定會罵娘的。若不按縣長的指示辦,又該找個什么樣的理由呢?這事可難壞了田大局長。
就在田勁東想站起身來抽支煙緩解一下心情時,桌上的紅色話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下意識的以為是縣長孫明陽打過來的,雖然心里一百二十個不愿意接,但還是伸手拿起了話筒。
“喂,你好,請問是公安局田局長嗎?”鄭御兵客氣的問道。
公安局長不比其他部委辦局的頭頭腦腦,在縣里絕對是實權(quán)派人物,鄭御兵雖然盯著縣委辦副主任的頭銜,但也不敢不給其面子。
田勁東聽出不是縣長孫明陽的聲音,稍稍放下心來,開口回道:“我是田勁東,請問您是哪位?”
鄭御兵接口說道:“田局長好,我是縣委辦的鄭御兵?!?
“鄭主任,你好,請問有什么指示?”田勁東笑著問道。
鄭御兵給田勁東面子,田勁東更給其面子,放眼南興官場,沒有人敢不給縣委一秘面子的,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鄭御兵聽到田勁東的話后,說了句不敢,便直接進(jìn)入了正題,“田局,書記讓我問一下,沂水鄉(xiāng)出了件惡性槍擊案件,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公安副局長孫建軍在向鄭御兵說這事時,便告訴他,田局找其談過這事了,故而,鄭御兵在問話時把握十足。
得知這電話是鄭御兵打過來時,田勁東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現(xiàn)在見對方果然是沖著這事來的,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這事,請問鄭主任,書記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