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內心的憤怒,沉默了片刻,肖致遠冷聲的說道:“我確實只是一個衛生廳的副廳長,但你也不見得比我位高權重,況且像你這樣只敢躲在陰暗處的人,又憑什么威脅我呢?”
“看來你是真的不識趣,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自討苦吃。”說完這番話,電話那頭的人狠狠的撂下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肖致遠同樣也非常的憤怒,不過他卻不敢將對方的話當作耳旁風,本來想給朱浩軒打電話,但是想到對方此刻正在燕京,陪著初戀情人接受治療,于是便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肖致遠畢竟是從臨州走出來的人,老家那邊的關系自然不僅僅只有朱浩軒,只不過和對方之間的關系,不至于讓事情敗露。
遲疑了片刻,肖致遠還是給尹瑤卿打了過去,對方好歹是臨州的一把手,拜托對方這么點事情應該不是什么難題。
撥通了對方的電話,肖致遠笑著說道:“尹姐,在忙什么呢?”
“你怎么想起來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我可是聽說你最近很忙的。”尹瑤卿的這番話明顯有些責怪,不過能夠接到對方的電話,她的心里還是非常的高興。
本想著和對方寒暄兩句,但是考慮到事情的緊急,肖致遠還是直截了當的說道:“尹姐,有件急事可能需要你這個市委書記幫忙。”
到底是混跡官場的女人,而且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敏銳的嗅覺是必不可少的,知道對方要說的這件事肯定非常著急,頓時收起了自己的少女之心,嚴肅的說道:“什么事?”
“我在省城這邊調查一件事,可能涉及到了一些人的利益,就在剛剛我接到了他們的恐嚇電話,可能會對我的家人不利,所以……”肖致遠說到這里,卻被對方直接給打斷。
尹瑤卿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這一路走來,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她能夠理解對方這會的心情,省城和臨州之前雖然不至于十萬八千里,但開車也得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真要發生了意外,趕回來也來不及。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你在省城一定要多加小心,實在不行就來臨州,我相信在這里沒有人敢對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尹瑤卿這番話,倒不是狂妄,而是發自內心,也是實情,整個臨州在她的管轄之下,早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聽到這話,肖致遠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在他看來,省城是他發展路上必須要邁過去的一道坎,而臨州,則是他永遠的故鄉。
沉默了片刻,也算是穩定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情緒,肖致遠說了聲謝謝,隨后也沒顧得上寒暄,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手既然已經開始出手,自己沒有任何理由不出手還擊,眼下這件事一定不能讓朱浩軒知道,至少在燕京那邊的治療還沒有取得任何進展的時期,絕不能讓他分心。
在確定了周明沒辦法指望的時候,肖致遠便已經想好了人選,而這個人正是葉若曦的舅舅,曾經在省城風光一時的陳信明。
自從轉而到省城之后,肖致遠和對方的聯系其實并沒有斷,偶爾也會打打電話閑聊,眼下這件事已經超出了自己之前的預計,所以只能請這位曾經的江南一少重新出山。
撥打了對方的電話,肖致遠很是親切的招呼道:“舅舅,今晚有沒有出去鬼混?”或許是平時的通話,習慣了這樣的玩笑,所以肖致遠的開場白在他看來也很正常。
只是意外往往就是在你最大意的時候發生,電話那頭傳來的洪瑜那富有磁性的聲音,道:“怎么,你舅舅以前經常出去鬼混嗎?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肖致遠連忙解釋道:“舅媽,我平常和舅舅開玩笑習慣了,你別當回事,能不能讓舅舅先接電話,我有急事找他。”
“你舅今晚陪朋友,酒喝多了,這會正蹲在衛生間呢,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說吧,估計他今晚是沒法接你電話了。”洪瑜轉頭看了看衛生間的方向,臉上寫的全是不滿。
聽到這話,肖致遠頓時感到有些失望,這件事和舅媽說到不見得沒效果,但他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沉默了片刻,道:“那明天等他酒醒之后,能不能讓他給我打個電話。”
“怎么,難道你們兩個之間,還有什么秘密?”洪瑜對自己這個外甥女婿的態度,顯然有些不滿,態度也沒有剛剛那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