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對方的表情,肖致遠接著說道:“你不用緊張,林峰雖然出了點問題,但應該和你沒有關系,否則你現在也不會在這里作為工人代表,我今天來的用意相信大家也都清楚,酒廠即將面臨改制,很多工人可能會因此而失去酒廠的這份工作。”
“市里說要將我們裁了就裁了,這對很多工人而并不公平,他們這么做只是想要維護自己的利益。”劉大成已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林峰的出事確實讓他有些束手無策,不過他這些年在酒廠,雖然貪了一些小便宜,但還不至于被抓。
笑著點了點頭,肖致遠開口說道:“我沒有說大家的做法是錯誤的,但你們的方式并不正確,維護自身的利益是你們的權力,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繼續留在酒廠,能夠給這里帶來什么幫助?”
這話一出,沒有人吱聲,因為在場的這些人都很清楚,他們這些年在酒廠就是混吃等死,守著一份鐵飯碗,基本上沒干什么正事,所以才會在得知酒廠要裁人的消息之后,有著如此大的反應。
一時間偌大的車間變得非常的安靜,就連一根針跌落都能聽得見,而肖致遠也沒有著急說話,就這樣讓大家仔細的去回味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
劉大成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這些工人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鬧情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其中慫恿,所以他也才會被選為工人代表。
幾分鐘過后,劉大成開口說道:“肖書記,你這么說就是在抹殺工人們以前所做的貢獻,酒廠效益一天不如一天,自然也就不像繁榮時那么忙,這應該不能算是大家不干活吧。”
“今天過來我不想將大家的那些事情一一的抖露出來,劉副主席應該很清楚我這話是什么意思。”肖致遠既然親自過來,又怎么可能沒有事先做過一番了解,只不過他并不想將場面弄得那么僵,這些工人也算是酒廠的老人,或多或少的也做過一些貢獻。
見沒有人說話,肖致遠接著說道:“讓你們從酒廠離開,并不意味著市里就對你們不管不顧,我相信之前徐市長已經說了,市里將會針對你們的情況,組織一次技能培訓班,你們都可以過去,不需要交任何的費用。”
“就算參加了這個培訓班,學會了技能,我們又能去哪工作,況且誰也不能確保我們還能享受到以前那樣的待遇。”劉大成還在極力的爭辯著,只是他身后那些工人們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絲的松動。
肖致遠幾乎不太相信對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道:“只要有本事,到哪都能有飯吃,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的技能培訓成績優秀,也不是不能夠回到酒廠,不過即便如此,你們可能也不會享受到和以前一樣的待遇,因為任何一個企業都會有他自身的特性。”
看著劉大成身后的那些工人,肖致遠知道他們是安逸日子過習慣了,這突然要面臨再就業的問題,心慌不安是肯定的,加之有人在調動他們的情緒,一時間難以接受市里的安排也很正常。
遲疑了片刻,肖致遠靠近了劉大成,隨后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些工人之所以會聚集在這,你在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不用我多說,希望你能夠好自為之,不要將市里給你最后的機會也浪費。”
劉大成在酒廠也有幾年的時間,拿著高工資,時不時的還能沾一些小便宜,更有人為了留在酒廠,還不惜給他送過禮,這些都是他不舍的,一旦酒廠改制,讓他去參加所謂的技能培訓,先不說能不能學到什么,但他一定會失去工會副主席的位置。
對于劉大成這樣的人來說,失去了這個副主席的位置,那么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他自然心有不甘,所以才會慫恿工人們反對去參加技能培訓班。
聽到肖致遠這悄悄說的一番話,劉大成內心有著太大的波動,他不甘心可是卻又無能為力,最后只能無奈的說道:“肖書記,工人們的思想工作我來做,這笨就應該是我職責范圍內的事情,技能培訓班什么時候開始,我一定準時將大家都帶過去。”
權衡再三,劉大成最終還是做出了妥協,連林峰都已經出事了,真要是他在酒廠的事情被翻出來,連個幫自己的人都沒有,冒著被抓進去的危險,倒不如爽快一點,或許還能改變一下市里對自己的印象。
有了對方這番話,肖致遠知道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道:“你能這么想就最好,技能培訓班會在一周后開始,地點就在平山的技術學院,到時候你將人直接帶過去登記就可以了,至于培訓多長時間,還需要看你們的每個人的學習情況,培訓期間市里會負責你們的衣食住行。”
劉大成還準備說什么,卻聽見對方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所以他連忙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