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環境,肖致遠算不上熟悉,但卻也不陌生,紀委部門會有專門扣留那些問題干部的場所,而這里應該就是其中之一,能夠被帶來這里的位置應該都不會低。
對于自己能夠被帶來這里,肖致遠真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哀,從進入到體系內,到如今自己這個位置,也曾經不止一次的被人陷害過,但卻從未受到過如此待遇。
“你們幾個在外面等著,我帶肖書記進去就行了。”從平州到省城這一路上,馬正義幾乎都是鐵青著臉,全程沒有和肖致遠有過任何一句交流,這也符合他這個紀委書記的特征,因為在整個浙東,他就有著鐵面無私的稱號。
跟著對方走進屋內,肖致遠知道這會對方一定有話要和自己說,否則根本不可能將那幾個手下留在門外,所以在進門之后,他第一時間便將門給關上,低聲的說道:“馬書記,紀委今天這個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件事我暫時給不了你解釋,里面有人正在等你,我想他應該會告訴你一切。”馬正義并沒有將事情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有比自己更為合適的人選去解釋今晚發生的一切。
被對方這番話弄的有些云里霧里,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肖致遠直接推門而入,見到了一個背對著自己坐的男人,而那個背影即便對方不轉過來,他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徐書記。”既然都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背影,肖致遠自然就不會裝作不認識,主動的招呼道。
聽到對方的招呼聲,徐天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臉上浮現著笑容,道:“先坐下說吧,不要將氣氛弄得那么嚴肅。”
說實話,剛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肖致遠還真就有那么一絲絲的緊張,畢竟這次紀委的動作,是他以往所沒有遇到過的,而且被帶來這樣的地方,想不往外的方面去想都不可能。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之后,肖致遠開口說道:“徐書記這么晚在這里,應該是為了我的那篇文章,其實這件事……”
話到一半,便被徐天伸手打斷,直接將之前在他辦公桌上的那封舉報信遞到了對方面前,道:“你先看看這個。”
肖致遠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對方這個時候給自己遞來一個信封,不用想都知道這里面是什么,不過他還是接了過來,取出里面的東西,匆匆看了一眼,道:“看來有人是做足了準備,這明顯就是雙管齊下。”
“這封舉報信是被直接投遞到省委書記的信箱里,而且馬書記那邊已經查看了省委門前的監控,無法確定投遞信件的人身份,這更加說明了對手的用心,先說說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徐天并沒有著急說出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但字里行間卻透露著對肖致遠的信任。
對方能夠在這里等自己,就已經表明了立場,所以肖致遠這會也就沒有任何的顧忌,道:“我覺得在這個時候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針對我,有很大的可能和丁家有關系,咱們到現在還沒有將丁兆龍抓捕歸案,加之前段時間省檢察院對丁浩的重新判決,更加加深了他們對我的仇恨。”
“那你覺得丁家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僅僅是為了給你添堵,這種論只要是一個正常人應該都不會相信,如果他們真要想要對你加以報復,絕不僅僅只是這些文字性的東西。”在紀委前往平州去帶肖致遠回來的這段時間里,徐天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對方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可是現如今肖致遠還真就想不出會有誰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對付自己,遲疑了片刻之后,道:“狗急跳墻不是沒有可能。”
“根據國外那邊傳遞回來的消息,丁兆龍這段時間一直都很活躍,似乎是在忙著籌建新的公司,而且他的野心絕不僅僅只是在國外成立一家公司那么簡單,所以他們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去干這些不入流的事情。”徐天說出了一個省里剛剛得到的消息,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他相信這些肯定都是真的,而且通過這些事情也能夠透析丁兆龍的真實想法。
聽著對方這番話,肖致遠一時間還真就想不出到底會是誰在背后給自己使絆子,而且還是用的這樣經不起推敲的手段,如果他猜測得沒錯,天亮之后,自己被紀委帶走的消息,將會徹底的傳開,而且輿論也會關注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