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遠在這之前便摸清楚了,鐘的夫人盧倩梅本來是在臨州市物價局工作的,但鐘硬是將其調到了長恒縣局來的。
據說,盧倩梅壓根不愿到縣里來工作,但金榮華卻一定要讓她調過來,盧不得已,這才來到長恒。如果金榮華真和方綺有關系的話,他還會把妻子接到長恒縣來嗎?這從邏輯上講,根本解釋不通。
肖致遠在沙發上坐定以后,下意識的往方綺那兒瞥了一眼,不得不承認,女孩無論身材還是外貌,都很出色,再加上那張娃娃臉,讓人看后不禁有幾分心動的感覺。
想到這看似純真的女孩竟然干出毀人前程的事情來,肖致遠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頭腦中沒來由的蹦出一個詞來——蛇蝎美女!
事情到這個地步,只要稍有疏忽,方綺便能置堂堂長恒縣一把手于死地。
方綺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肖致遠,盡管她竭力掩飾,但那游離不定的眼神還是毫無保留的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若是做了虧心事,必然要另當別論了。方綺做了虧心事,肖致遠找上門來了,她心里的慌亂之情可想而知。
“方綺,給我倒杯水吧,趕路趕得急,口有點渴了。”肖致遠說道。
方綺聽到這話后,身體一震,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好的,肖哥,你稍等!”
方綺說完,站起身來便準備去倒水,誰知鬼使神差的玉腿竟撞在了玻璃茶幾的角上。肖致遠注意到對方柳眉一緊,隨即臉上的表情便恢復如常了,繼續往放在墻角的飲水機處走去。
看到這一幕后,肖致遠更加堅定了之前的判斷,方綺雖竭力掩飾,故作鎮定,但在他的眼里,只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
方綺將茶杯放在桌上后,輕聲說道:“肖哥,書記和夫人在書房呢,我去幫你請他們!”
“不用,方綺,你和我一起去書房,老板有事和你說!”肖致遠輕描淡寫的說道。
“老板有事和我說?我只是個小保姆,什么都不懂,說……說什么呀?”方綺身體一震,囁嚅的問道。
“方綺,你是個保姆不錯,但絕非什么都不懂,在此之前,我和老板以及盧姐都有幾分小看你了!”肖致遠一語雙關道。
方綺聽到這話后,臉上更加慌亂了,疾聲說道:“肖哥,你說什么,我怎么聽……聽不明白呀?”
肖致遠冷冷的瞥了方綺一眼,沉聲說道。“跟我去見書記,你馬上就明白了。”
他的話音剛落,書房門便打開了,盧倩梅微笑著說道:“致遠來了,進來吧,小方,你也過來一下!”
金榮華和盧倩梅一直在書房里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肖致遠的話后,立即很是配合的打開了門。
進入了書房后,肖致遠掃視了一眼金家的書房。暗紅色辦公桌的后面是古色古香的書櫥,上面排列著不少政治經濟類的書籍,對面是兩張真皮單人沙發,中間的茶幾上放著一盆仙人掌,墻角的花凳上擺放著一盆常青藤,很是養眼。
金榮華正坐在靠右側的那張沙發上,兩道劍眉微微蹙著,右手除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毫無規律的敲擊著桌面,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心緒很是不寧。
無論誰處于金榮華現在的狀況,心里都不會淡定的。若不是有人提前給他打電話的話,明天一早,中倫化工集團成百上千的工人便會出現在長恒縣委縣政府門口,到時候,他這個一把手想躲都沒處躲。
這會,金榮華已百分之百認定這事是方朝陽搞的鬼了,今天一早,對方便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要去南興縣看望參加干部交流的同志,順便和西興那邊交流一下三農合作方面的事情。
金榮華起先并沒有注意,接到方朝陽的電話以后,當即便答應了下來,現在想來,姓方的這是蓄意為之,知道明天要出事,這才找個借口躲出去。明天,無論長恒出什么事都和他沒什么關系,畢竟他人在近百公里以外的南興縣,一時半會根本趕不回來,如此一來,便輕而易舉的給人一種鞭長莫及的表象。
日后,上級領導追查責任的時候,方朝陽完全可以以此為借口,置身事外。
想到這的時候,金榮華的臉色陰沉的能擠得下水來,姓方的這一招實在太他媽的陰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