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以后,第二天一早到辦公室以后,辛武能就撥通了肖致遠的電話。他這么做本是有幾分邀功的意思,誰知卻換來肖致遠劈頭蓋臉的一陣批評。
辛武能坐在老板椅上,猛吸著手中的香煙,滿臉的憤憤之色。
在老板椅上呆坐了好一會以后,辛武能猛的將抽了半截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口中怒聲說道:“你做你的副書記,老子不伺候了,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辛武能想到這將心一橫,伸手拿起了電話,熟練的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電話接通以后,辛武能對著話筒沉聲說道:“喂,馮總嘛,你好,我老辛啊,你昨天交代的事情真不好辦呀,那個姓齊的一早就打電話過來催問了,我現(xiàn)在可是左右為難呀!”
辛武能能混到一所之長,自然也是有點見識的,盡管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但在給馮強打電話的時候,還是將事情說得很是難辦。
馮強雖然為人精明,但卻無法獲知辛武能此刻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聽到這話以后,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昨天晚上,馮強本想和他老子商議一下的,由于這事涉及到前來的黨委副書記肖致遠,他不敢擅作主張,生怕造成不好的后果。
馮強在家里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半,也沒有見到老爺子的身影,無奈之下,只得先去睡覺了。早晨他起床的時候,老爺子已去上班了,這事就這么耽擱了下來。
馮強思考了片刻以后,對辛武能說道:“辛所長,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另外就那昨天那事來說,究竟是熊老三他們先動的手,還是那位先動的手,現(xiàn)在誰也說不清楚,不過最終結(jié)果卻是熊老三等人被狠揍了一通,而那位卻什么事都沒有。”
辛武能聽到馮強的話以后,并沒有立即開口,故作沉思狀,過了一會,才喃喃的說道:“要說馮總你說的這話也有點道理,不過那位新官上任,我如果那什么的話,只怕他心里會不爽呀,你也知道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而已,胳膊擰不過大腿呀!”
馮強聽到辛武能說話的口氣松了下來,連忙乘熱打鐵道:“辛所長,他只不過是一個副書記而已,我們作為他的下屬適當?shù)淖鹬厥潜仨毜模膊灰姷萌缋鲜笠娏素堃话惆桑俊?
馮強見辛武能不接話茬,接著說道:“辛所長,這事只要你高抬貴手,兄弟心里有數(shù),我們來日方長!”
辛武能聽到馮強的話以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等了將近半分鐘左右,才作出一副兩肋插刀的樣子,假裝爽快地說道:“行,馮總,就沖你這句話,兄弟拼著這個破所長不當,也幫你辦了。不管怎么說,也不能讓一個外人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而我們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吧!”
馮強聽到辛武能的這話,心里很是開心,隨即笑著說道:“辛所長果真是個爽快人呀,這樣吧,晚上我們?nèi)タh城聚一聚。聽說人民路上新開了一家東苑休閑中心,里面環(huán)境很是不錯,吃完晚飯以后,我們?nèi)ヒ娮R一下。辛所,你晚上不會有什么別的安排吧?”
“馮總,你說的哪里話,今晚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也不辦,一定和你去縣里開開眼界。”辛武能對著話筒爽快地說道。
辛武能身為派出所長,但卻沒少和馮強在一起尋花問柳,這對兩人來說,可以說是家常便飯,沒必要藏著掖著。
聽到辛武能的話后,馮強開心的說道:“好,一為定,周所,我今晚可就恭候你的大駕了!”
肖致遠掛斷電話以后,心里很是郁悶了不小,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竟然敢和他耍花招,這可是擺明了在應(yīng)付他一下的意思。
片刻的不爽之后,肖致遠便回過神來,他既已經(jīng)動了拿下那個無能貨色的心思,那就沒必要和他多作計較了。
肖致遠很清楚,下午的黨委會異常重要,他必須要好好構(gòu)思一番,如何才能讓馮寶山支持拿下辛武能。這事的難度雖然不少,但肖致遠還是很有信心的。
就在肖致遠拿出紙筆出來準備寫畫一番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悅耳手機鈴聲,他下意識的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抽屜里,不錯,確實是他的手機在響。
肖致遠看見手機上顯示出來的是一個南興縣的手機號碼,心里不由得犯起了疑惑。
肖致遠在南興唯一認識的人便是之前從長恒交流過來的李若青。在這之前,肖致遠便給李若青打過電話了,得知對方這段時間出去學(xué)習(xí)了,要等十來天左右才能回來。除了李若青以外,肖致遠便不認識南興地界上的人,誰會給他打電話呢?
由于手機鈴聲響個不停,肖致遠也沒有心思再去思量了,伸出右手拇指摁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