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權端著茶杯,臉色有些難看,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對,像這樣的人不管處在什么位置,咱們都要用更加強硬的手段去解決,否則接下來的很多工作都沒辦法開展。”
肖致遠點了點頭,道:“那這件事你如果沒有什么問題,是不是讓有關部門將正式的文件辦一下,要不大家以為我只是口頭上說一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執行力。”
“沒問題,明天一上班我就讓他們去處理這件事,另外這段時間上面會有調查組下來,咱們衛生廳這塊要稍微的注意點,千萬別整出是什么事情來,上次醫鬧的事情,已經處理結束了?”在確定了死者屬于正常死亡之后,唐權就沒有再去多問這件事,該有的賠償,只能算是從人性方面去考慮,畢竟這已經不屬于醫療事故,況且背后還有人跳動家屬情緒。
聽到這話,肖致遠笑著說道:“醫鬧的事情早就結束了,已經確認背后慫恿的人,就是陳亮和趙福生,前兩天我還特意的了解了這件事。”
“那就好,關于南方藥業老總跳樓的事情,你也關注一下,畢竟人家來咱們這里,是想要合作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衛生系統的負責人,咱們應該有所表示。”吳德福的事情,完全出乎了唐權的意料,只不過從始至終他就沒有答應過對方,也根本沒有考慮南方藥業。
對于這件事,肖致遠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歉疚,如果沒有答應蔣寶明那件事,或許對方的心情也不至于跌落到谷底,更不可能在聽到消息之后,選擇如此極端的一個方式。
命運就是項羽英雄末路,自刎烏江時的那一聲長嘯,也是貝多芬在雙耳失聰時,指尖所擊出的一曲曲悲壯的交響,孫家現在可能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獨自坐在書房的孫琪宗,兩眼無光,仿佛是在休息,又仿佛是在冥思。
沒有能夠離開省城的孫耀,此刻乖乖的站在那里,一身不吭,當然他也不敢吱聲,回到家的他已經知道了吳德福跳樓那件事,心里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們手中難道已經掌握了什么證據,居然能夠限制你的出行?”孫琪宗突然開口,將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嚇了一跳。
孫耀搖了搖頭,他自己現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狀況,自己離開之前,預付了百分之十的款項,但卻并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甚至連對方的電話也無法打通,這樣的事情真的是頭一回發生,仿佛一切都在和他們作對。
遲疑了片刻,孫耀小聲的說道:“僅僅因為網上的那番話,那些新聞,他們就斷定我有問題,而且還對我采取了監視,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
“這也是我現在郁悶的地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咱們孫家雖然這些年有些走下坡路,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大家族,怎么感覺這兩天所有人都在遠離我們,仿佛我們攜帶著某種瘟疫,一旦靠近,就容易傳染。”孫琪宗已經試著聯系了之前的很多關系,但卻一點消息也打探不到。
中組部調查組下來的事情,作為副省長,自然是收到了消息,孫琪宗也想著能通過自己的關系,看看目前的情況到底對自己有多么的不利,可現實情況卻讓他徹底的寒心,不僅沒有任何的消息,甚至連以往那些稱兄道弟的人,都開始變得陌生。
緊握的雙拳用力的敲打在了桌面上,孫琪宗臉色陰沉的說道:“看來這次咱們家真的是要面臨著大難,好在我早就有后手,你一會夜里和你媽一起先走,不要從高速出省,從江南的北面直奔江東,到那邊之后,想辦法出境,我明天還有點事情處理一下,隨后和你們聯系。”
見自己父親如此嚴肅,孫耀似乎也意識到這次情況的不同,道:“可是我剛才四處看了看,不少便衣埋伏在周圍,想要出去應該沒有那么容易。”
“事到如今,就只能看造化了,調查組最晚明天下午就會抵達省城,到時候想走也走不掉。”孫琪宗也很無奈,原本的那些附庸者已經指望不上,也就只能碰碰運氣。
深夜是人最疲憊的時候,也是最容易的手的時候,一旦這兩個人離開,那么接下來的事情也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自己的兒子,孫琪宗還是非常了解的,還有自己的老婆,這些年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外面搜刮了不少的錢財,同時也參與了不少的項目,可以說撈的錢不比自己兒子少,一旦這兩個人被抓住,那自己的問題將會更加嚴重。
孫耀擺了擺手,雖然他平時在外面耀武揚威,但真的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虛,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那我們走了,你怎么辦,調查組明天來,你還走的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