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片刻,徐正茂很平靜的說道:“我覺得還是要進行改制,如果還是按照之前的模式,很難將酒廠這種不利的局面扭轉過來,況且市里的財政壓力也很大,酒廠的債務也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經過嘉恒集團和嘉恒山莊這么一鬧,咱們市里的情況可以說是雪上加霜,這個時候如果對酒廠實行改制,是不是有些不妥?”肖致遠試探性的問道。
徐正茂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更摸不透對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過他還是開口說道:“我覺得咱們沒有必要顧慮那么多,酒廠的問題已經拖了很長時間,如果這個時候能解決,倒也不失為一針強心劑。”
點了點頭,肖致遠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道:“我是這樣想的,酒廠改制肯定要進行,但咱們是不是可以換種方式,讓酒廠成為國有資產下的民營企業。”
“我不太明白這個肖書記的意思,既然是民營企業,那又怎么可能算是國有資產,這兩者不是自相矛盾嗎?”徐正茂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道,自然就不會明白這其中的用意。
笑著擺了擺手,肖致遠解釋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將酒廠的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開,酒廠的所有權還是歸咱們平山,而為了適應新的經濟發展模式,酒廠的經營權則是交給更為專業的團隊或者是集團來處理。”
“這倒是一個很新穎的模式,酒廠的日常運行由專業的團隊去負責,咱們市里不參與任何實質性的管理和經營,但酒廠最終還是屬于咱們平山是。”徐正茂算是明白了對方話里的意思,雖然第一次聽到,但他卻感覺這個辦法對于酒廠而,或許可以一試。
對方的態度,肖致遠一點也不意外,道:“我之前已經和幾家民營企業進行了接觸,他們也確實對參與酒廠的管理有些想法,徐市長你那邊有沒有合適的推薦?”
“這個我還真沒有,平山的民營企業雖然不算少,可都不成氣候,讓他們來管理偌大的酒廠,可能情況還不如之前,省城那邊倒是有幾個熟悉的,但他們是不是有這個意向,還需要進一步的了解。”徐正茂之前了解都是往酒廠全部收購的方向考慮,現如今換了一種思路,自然就無法確定。
管理權和經營權分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會對一些國有企業的改制提供一些新的思路,可是這種分開的管理模式,也需要有經驗的人去從中協調,否則很容易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用著急,肖致遠平靜的說道:“徐市長可以先了解一下,咱們改天在書記碰頭會上,將這個事情提出來,大家一起討論一下。”
“行,回頭我和幾家公司的負責人聯系一下,看看他們對這樣的一種方式,是不是同樣也感興趣,盡快準備一份詳細的企業名單。”徐正茂確實需要了解一下這種情況下,省城那幾家企業,是不是還愿意接手酒廠的爛攤子。
要知道,沒有管理權也就意味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市委市政府打工,顯然有人覺得自己的價值并不在于此,所以對于這種管理和經營分開的模式,可能無法接受。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肖致遠也是不想將酒廠整體給兜售出去,畢竟平山缺乏一個拿得出手的企業,酒廠又是目前唯一一個國有企業,而且規模以及前景都還不錯。
況且肖致遠也清楚,酒廠的改制如果一步到位,很有可能就是偏離原先的發展軌道,這也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局面,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專業的團隊過來管理,很有可能會將酒廠打造成平山的金字招牌。
晃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徐正茂確實在做多方面的了解,同時也和省城幾家熟悉的企業進行了溝通,試圖去掌握這些人對于經營權和所有權分開這種模式的想法。
只不過大家對于這種模式似乎并不認可,尤其是省城的幾家大企業,他們認為酒廠既然交由我經營,那么理應屬自己所有。
這種矛盾的想法,其實不僅僅是省城的那幾家公司,絕大多數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況且酒廠現在還欠了那么多的債務,真讓一家公司在沒有拿到酒廠產權的前提下,將這些債務全部還清,幾乎不太可能的事情。
另一邊,肖致遠同樣也在為酒廠的事情奔波著,調查組的人在省城還沒有離開,而田福海在平山基本穩定了之后,也是從調查組所在的省委賓館走了出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