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說這個。您幫我想想,誰比張倪天能量大,又愿意管閑事的?我想幫幫正業。您知道的,我跟正業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我不想正業就這樣停止不前。他不開心,就是我不開心。”齊玫又起身,嫻熟地為湯非凡泡了一杯茶,雙手遞到湯非凡面前。
“以前的書記,我倒是熟。但是現在高升了,到了省委做秘書長了。高堂之上了,天地也不一樣了,誰管這小廟里頭的事?而且我聽說張倪天本來也是要接市長的位置,或者去省直的,但是最近有不少舉報信搞他,說他裸官,說他有經濟問題,有作風問題……但是既然這么多問題,為什么動不了?他上頭也是有天線的!而且他的天線,坊間傳聞恐怕不是省里的,恐怕是更遠的……”湯非凡長嘆一口氣:“所以玫玫啊,這根繩真的不好解。”
“我就是知道不好解,所以才來找師傅的啊!師傅,我知道您神通廣大,頂著這么大的壓力也把我提拔了。您一定有路子解決正業的燃眉之急。”齊玫不依不擾。
“解鈴還需系鈴人,你還是得從張倪天這里下手。張倪天這個人從來不聽軟話,求他辦事的人一定有強大的利益輸送,這事才能成。你找局外人說情,他肯定不買賬,只能……走一步險招,看能不能獲勝。”湯非凡抿了一口茶水,溫度濃度都正正好,果然還得是齊玫,做任何事情都是這樣的上心。
“怎么個硬碰硬?”很明顯,齊玫和羅正業綁在一起也沒有張倪天一個人硬,齊玫完全不知道湯非凡說的辦法是什么辦法。
“張倪天的老婆叫季南灃,季南灃的爹以前是省級領導干部,以前不知道提拔了多少人,據說有人在國家部委。他在外有個私生子叫季南澤,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季南澤由于有大把資源,所以是最早一批房地產商。季南灃以前本來是不跟他來往的,但是張倪天起來以后,經不住季南澤的金錢腐蝕,所以……他們走得很近。張倪天的舉報信上,就有一條是五處房產由舅弟所贈,舅弟是他最大的經濟輸送鏈條!你如果搞得定季南澤,可能會動搖到張倪天。”湯非凡敲著桌子,小聲提醒齊玫,這根鏈條太長太難搞,到底搞不搞還得再考慮。
“季南澤……我一直不知道季南澤是張倪天的小舅子,他不是前年留了一片別墅區跑路了?”齊玫覺得,好像這條線索也不太對得上。
“不是跑路。是出了幾百萬的現金立了項,循環貸了幾個億,收了有錢人十幾個億的期房款,跑到國外逍遙去了。有錢人也不敢報案,他們的錢也來路不明。后來張倪天又在做各方面的工作,引老板,政府還款……還有你們家羅局,不正是引來了一個老板,幫季南澤善后?聽說現在生意做得不錯,我們誰想去休閑聚餐,還要提前一周預定呢!”湯非凡提醒道。
“那……我們也找不到季南澤啊!就算找到,他也不一定會出賣張倪天啊!”齊玫還是覺得這事懸。
“玫玫,陰謀陽謀你都擅長,這后面該怎么做,你回去好好想想。”湯非凡提醒齊玫,已經在他辦公室半小時了,再久不合適。
畢竟一個五十歲的男人,與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畢竟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不要落人口舌。
“謝謝師傅。回頭想不明白的,我再請教。”齊玫隨即就離開了湯非凡的辦公室,想了好一會兒,給表弟打去了電話,也就是羅正業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