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能養得起你們。我去年年底就拿高薪了,就我們這個區的十幾個生鮮肉類配送,送一天休一天,兩個人換班。早上五點到生鮮冷庫拿貨品,七點半之前都配送到位,輕輕松松一個月八千,我是班長,還多一萬。嘿嘿,就是大山哥給我打得招呼。前面怕被罵,一直沒敢說。昨天爸爸進醫院的錢,我騙你說是借的,其實就是我自己的錢。”扒在門框上的霍云起,連忙站出來肯定姐姐的安排。
“你個小崽子,跟賀一刀兒子學壞了不是。”剛罵出口,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賀君山,不由嘴角扯了扯。
“好啦,我明天早上還有正事,先走了。如果下午有空,我就去醫院看爸爸。”霍云初一頓操作下來,都晚上八點多了,還餓著肚子。
“初七,我還有幾句話跟你說,大山你到外面等等?”媽媽還是不放心,把賀君山趕到外面,又拉著霍云初。
“你現在跟賀一刀兒子在處朋友?我跟你說,處朋友可以,畢竟你在潛龍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挺無聊的。但是別欠他的錢別欠他的情,免得到時候分手的時候他找你算賬。那個小子真不行,既沒文化,脾氣又不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就以前咱們菜市場那幾個混混,現在還有個是瘸子,當年20歲被他15、6歲就打斷了腿。窮點就窮點,你爸媽窮了一輩子,也沒覺得怎么不好,還不是培養了你一個985的大學生,培養出了一個局長?”媽媽見賀君山走了,才敢實話實說。
“媽,你說來說去,就是大山小時候比較調皮,不知道輕重而已。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打咱們菜市場那幾個小混混?因為那幾個小混混尾隨你家的無價之寶。你肯定要說,怎么回來不告訴我啊!告訴你有用嗎?你也就敢罵一下我跟弟弟,敢罵外面人嗎?還有啊,你們的生活不僅僅是窮,還有懦弱和受氣。爸爸天天在廠里加班,年年的先進,怎么一輩子都沒分到房子?要跟你擠在這棚屋里?你天天說愛爸爸,爸爸被打的時候你躲什么啊,拿棍子出去跟他們拼啊!還有弟弟,成天就知道你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好不容易一個月賺一萬回來還不敢跟你們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做公務員嘛?公務員收入很低,還總要下鄉加班……但我就是想做公務員,因為當官后再不會有人隨便可以打罵你們,說起來咱們家有個當官的!”霍云初一口氣,把媽媽說得話都不敢接了。
“還有,大山的爸爸以前在菜市場也是一霸,你幾時看到他打罵老婆了?大山的媽被寵的現在看上去還像個不到三十歲的小姑娘,你呢?你年輕的時候還被人叫做‘豆腐西施’,也是咱們這個片區的一枝花,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成了老太太?你今天也看到了,我讓他跪他就跪,說打他就打他,他吭了一聲沒有?什么樣的爸爸養什么樣的兒子,別瞎操我的心了,把爸爸照顧好就是對家里最大的功勞!”說著,霍云初當場給媽媽轉了五千塊錢,又回頭命令弟弟:“你賬上還有多少?都先轉給媽媽。回頭我再補給你。”
“好的好的。”霍云起連忙答應,也是現場轉賬。
霍云初處理完了,一出門就看到賀君山站在車前,見她出來連忙為她拉開車門。
“什么時候回來的?動車還是開車?你說要過來,可以電話我去接你啊。”幫霍云初系好安全帶,關切地問道。
“送我回酒店,好累。”霍云初懶得回答他,只是閉目養神。
“回酒店?不去我那兒?我離這兒不到十分鐘車程就有套房子,要不要去看看?”賀君山邀請。
“不去了,不然明天還要清早趕回帝宮酒店,更累。”霍云初知道賀君山想干嘛,但是今天真的有點疲疲地,沒有精神。
“好。”賀君山答應了一聲,方向盤一打,往著帝宮酒店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