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姜六爺突然打了個噴嚏,錯愕地看了看左右:“奇怪,怎么感覺怪怪的?”
恰在這時。
一位身著中山裝的中年人走進(jìn)了院子。
中年人年約五十,兩鬢有些花白,頭發(fā)朝后梳成了大背頭,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給人一種沉穩(wěn)堅(jiān)毅的感覺。
如果仔細(xì)看,還能從五官輪廓上察覺出幾分姜麒麟的影子。
“爸,怎么了?”
中年人一進(jìn)來,就察覺到了姜六爺?shù)漠悩印?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小風(fēng)吹一下,都得打個噴嚏。”
姜六爺搖頭感慨道:“老咯老咯,怕是日子也不長了喲……”
中年人坐在了姜六爺身旁,平靜的說:“麒麟出生那年,你就在說這話了,這都說了三十年了,咱父子倆,你就別扯這事了。”
“孽障!”
姜六爺眼睛一瞪:“你個龜兒子,就不能盼你爸點(diǎn)好?”
“我是龜兒子,你是啥?”中年人側(cè)目,戲謔一笑。
姜六爺臉色漲紅,狠狠地罵道:“mmp!”
中年人哈哈一笑:“爸,自家人,你就別扯年歲這事了,就您老這副身子骨,靠著咱家的根基,那就是奔著二百歲去的。”
話一出口,姜六爺神色突然嚴(yán)肅起來。
眉宇間威勢盡出,強(qiáng)烈的壓迫感,瞬間讓中年人臉色一變。
中年人急忙低頭道歉:“爸,是我失了!”
“人到中年了,得學(xué)會管著自己的嘴。”
姜六爺沉聲道:“禍從口出,管不住自己的嘴,禍也就來了。”
“爸,受教了。”
中年人恭敬應(yīng)道,不敢辯駁。
“罷了,去給麒麟兒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和陳東相處的如何。”
姜六爺擺擺手,靠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
“爸,其實(shí)我一直有些不明白,咱們姜家,比之陳家,有過之無不及,與陳家交好我能想明白,姜家?guī)完悥|,我也能想明白。”
中年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眉頭緊皺,沉聲道:“可我搞不明白,咱們姜家何至于幫陳東幫到這種地步?姜家身為世族門閥,千年恢弘而不倒,每逢天下將亂未亂之際,才入世救人,匡扶天下,而這一次,陳東一人,就讓姜家直接入世……”
“如今這天下,還不是將亂未亂之際嗎?”
姜六爺雙目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中年人一怔,苦笑道:“可之前呢?姜家為陳東入世,可不是在天下大亂前夕,而是在更早以前,天下大亂可是在陳東父親大壽之后呢!”
姜六爺擺擺手:“陳東不夠,但陳道臨和陳道君,夠了!”
中年人依舊迷惑:“還請爸明示,姜家入世的決定,可不僅僅是爸你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姜家上下共同商議出的決定。”
“別問了,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會知道的。”
姜六爺重新閉上了眼睛:“去問問麒麟兒吧。”
中年人凝視著姜六爺幾秒鐘,最終只能無奈嘆息一聲,起身離開。
等到中年人走出院子后。
姜六爺才徐徐睜開眼睛,望著蒼穹上耀眼刺目的太陽,低聲呢喃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狗做久了,自然也就不甘愿做狗了……姜家,就看這一次了!”
話音剛落。
剛剛離開的中年人,便滿臉錯愕地跑了回來。
“爸,麒麟……已經(jīng)回來了!”
嘭!
猝不及防的姜六爺渾身氣勁外泄,直接震蕩著衣袍發(fā)出一聲爆鳴。
他騰地一下坐了起來,驚惶失措道:“麒麟兒這么快就回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