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腳下有些虛浮,走到了鄭君臨面前,看了眼閃爍著紅光的坑洞。
“別進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聲音很輕,卻有些凝重。
“你不好奇嗎?”
鄭君臨挑了挑眉。
“好奇!”
秦葉干脆地點點頭:“但在我來之前,七個隱世人已經(jīng)找到了這處坑洞,且以他們的力量已經(jīng)震暈了下邊所有的科研人員,本質(zhì)上說下邊的所有人都沒有生命危險,但我們也沒必要進去,這件事直接通知陳道君即可。”
頓了頓,秦葉又沉聲說。
“事關(guān)盤古計劃,下邊的實驗室如此重要,你覺得陳前輩單單只會讓姚前輩一人鎮(zhèn)守在這里嗎?”
“現(xiàn)在下邊所有人都在昏迷中,一旦我們下去觸動了實驗室中的某些機關(guān),到時候可沒人救我們。”
鄭君臨瞳孔一縮,頓時后背一陣發(fā)毛。
想到上次面對晨鐘暮鼓時的一戰(zhàn),他就覺得秦葉說的可能性極大。
“那還是不下去了,我盡快通知陳道君。”
鄭君臨吞咽了口口水,然后看了看四周的荒蕪:“剛才經(jīng)歷了那么一場大戰(zhàn),現(xiàn)在這風(fēng)波古城遺跡都被夷為平地了,實驗室的地坑通道也被打開,往后這處實驗室恐怕很難守住了。”
“你幫我準(zhǔn)備些材料,我布陣防護就行了。”
秦葉微微一笑:“除非再同時來七個隱世人,不然我布的陣法,應(yīng)該是能保證安全的。”
“這就支棱起來了?”
鄭君臨戲謔一笑。
秦葉聳了聳肩:“替姚前輩支棱的!”
……
當(dāng)清晨黎明之際。
一輛輛卡車便是從遠(yuǎn)處的荒漠行駛到了秦葉和鄭君臨面前。
秦葉早早地?fù)炝诵┝闼槭樱诘叵聦嶒炇胰肟诓贾昧艘粋€小型陣法掩人耳目。
姚廣孝精通儒釋道兵四家所長,區(qū)區(qū)小型陣法,哪怕傳承還融在記憶里,并未參悟,對秦葉而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在周圍卸下一些材料后。
秦葉又將一張粗略手繪的圖紙遞給了鄭君臨。
“剩下的材料,按照圖紙上標(biāo)注的方位卸下。”
鄭君臨嘴角抽搐著接過圖紙,看了眼長龍般的運送材料車隊,忍不住吐槽道。
“秦葉,你特娘的還真是打土豪呢,這將近千萬的材料,就是你所說的一些材料?”
秦葉聳了聳肩,尷尬一笑。
與此同時。
極北之地。
黑獄中。
陳道君和燕尾服老者佇立在中控室的監(jiān)控屏幕前。
諾大中控室,只有他倆。
燕尾服老者雙手捧著托盤,其上放著一瓶陳釀老酒,瓶塞打開,酒香四溢。
而在中控臺上,還一字排開,擺放著幾樣貢品。
“你先退出去吧,另外,再送幾瓶酒來,我陪老友好好喝一杯。”
陳道君面帶悲傷,語有些無力。
等到燕尾服老者離開后,他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些泛紅。
他拿起老酒,倒了一半在地上,然后仰頭猛灌了一大口。
然后靠坐在椅子上,凄涼一笑。
“當(dāng)初魔氣橫空之際,你我都知道會驚出很多隱世人,卻沒想到這一戰(zhàn)你會只身面對那么多人。”
“你走了,留我一人,往后踏天路的這盤棋,就只能我一個人下了,道衍你真是不負(fù)責(zé),當(dāng)初這盤棋說好是咱倆一起下的。”
“這是你最喜歡的老酒,你我亦師亦友,昔日我孤獨三百多年,遇到你的時候,才知道螻蟻貪天,脊梁不屈的這條路上,還有同道一起前行,走好,走好……”
呢喃聲,回響在中控室內(nèi)。
卻是帶著一股難以喻的凄涼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