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血氣,化作龍卷直上蒼穹。
轟鳴巨響。
所過之處,猶如秋風掃麥苗般,摧枯拉朽。
夷族聯(lián)軍在哀嚎慘叫聲中,盡皆倒地。
急促的號角聲,響徹戰(zhàn)場。
這是在之前五十萬大軍圍困白起率領的萬人隊,都不曾有過的頻率。篳趣閣
主帥被斬。
這對于五十萬大軍而,是驚天噩耗。
但現(xiàn)在,那個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的男人,更是成為了所有夷族戎伍的噩夢。
層層疊疊的兵潮不斷撲涌過去,想要留下那個男人。
可那個男人仿若地獄走出的修羅,渾身浴血,血氣沖霄,手中的雙刀不斷揮舞,席卷出無邊血色刀氣,絞殺向四面八方。
陳東背負著白起,一步步朝前走去。
步子不快,卻也不慢。
閑庭信步般,從容無比。
手中的雙刀不斷揮舞出去,清空前方擋路的夷族戎伍,也將四周絞殺的干凈。
力量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對壘。
斬殺,對陳東而,與砍瓜切菜一般無二。
他滿是青筋血管的面龐上,冷厲到極點,猩紅的雙眸中,翻騰著血色。
前進,揮刀。
就是這簡單的兩個動作,卻虎入羊群,無人可擋。
喊殺聲,慘叫聲,哀嚎聲……
諾大戰(zhàn)場卻因為陳東的闖入,再度變成了人間煉獄。
沒有隱世人在場,根本就無人能抵擋陳東的腳步。
漸漸地,喊殺聲減弱了。
周圍的人群也不再圍攏過來,而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滿帶驚恐地望著那道修羅般的身影。
實力懸殊不可怕。
起碼還能生出一戰(zhàn)到死的心。
可當實力相差到高山仰止不可匹敵的地步,甚至就連一戰(zhàn)到死的心都會磨滅的一干二凈。
絕望!
是會讓人放棄抵抗的。
就比如現(xiàn)在,在最初的激烈撲殺無果后,所有夷族戎伍都被殺的肝膽俱裂。
在他們眼中,上前只是徒增死亡,根本無濟于事。
他們,也沒有如同大雪龍騎軍那般恐怖的意志力。
無非是百族各方匯聚而來,臨時拉扯出來的軍隊,為了共同的利益,但這種毫無意義的尋死,還沒人能做到。
陳東停下了腳步,猙獰的掃過全場。
目之所及之處,是一張張無比驚恐地夷族戎伍的面龐。
“讓路!”
陳東眼中迸出兩束血光,發(fā)出無比嘶啞的聲音。
烏泱泱的夷族戎伍,面面相覷,躊躇不定。
最終。
恐懼戰(zhàn)勝了理智。
陳東正前方的一個個夷族戎伍紛紛朝左右閃開,讓出了一條空曠的血路。
眾目睽睽下。
陳東背著氣若游絲的白起,緩緩地朝著前方走去。
所過之地,前方夷族戎伍無不提前閃避,左右夷族戎伍無不提前后撤。
踩踏著粘稠的血液,一步步循著壘砌的尸山朝下走去。
無人敢擋,無人敢攔。
如入無人之境!
面對陳東身上散發(fā)出的惶惶如獄的壓迫感,夷族戎伍們驚慌不定,隨著陳東走過,眾人甚至連呼吸都壓到了最弱,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眼前這尊地獄修羅。
全場的空氣,仿佛都凝固。
巨大的壓迫感,橫壓著整個戰(zhàn)場。
最終。
陳東暢通無阻的背著白起,走到了戰(zhàn)場外圍。
他直接走向了一匹戰(zhàn)馬,將白起放了上去,然后騎乘上去,勒轉馬頭,掃視全場。
“回去告訴惜星,我必踏足匈奴十三城,腳踏匈奴王宮!”
一字一句,蘊藏著滔天殺意。
聲音不大,卻在恐怖的氣勁催動下,回響在整個戰(zhàn)場。
所聞的百族聯(lián)軍,無不心驚膽戰(zhàn)。
直到陳東縱馬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后,死寂的戰(zhàn)場才漸漸有了雜音。
“那,那個人,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會強到這種程度?剛才他目光掃過我的時候,我居然有種已經(jīng)死了的感覺。”
“這就是力量的極致嗎?不過……為什么我感覺剛剛那人的樣子,有些熟悉?”
“等等,他,他好像是匈奴內被推倒的那座石碑塑像!”
……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認出陳東的聲音。
下一秒。
諾大戰(zhàn)場,一片嘩然。
匈奴內曾經(jīng)的肅立起來的石像,在很短時間內又被推倒,這兒戲的一幕,儼然成了匈奴的恥辱!
而現(xiàn)在……這個在匈奴豐碑塑像的男人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而且還擋住了匈奴率領南下的五十萬大軍!
這一巴掌,是當著百族聯(lián)軍的所有人,狠狠地抽在了匈奴的臉上,也抽在了匈奴女王的臉上!
這不可謂不痛,也不可謂不洪亮!
……
狂風裹挾著風雪吹拂在陳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