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是學校發(fā)的,寫著寫著就開始有點斷斷續(xù)續(xù)。
她皺了下眉,看著筆在扔掉和繼續(xù)寫中猶豫了兩秒。
就在這時,身旁伸出來一只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遞過來一支漂亮的白色鋼筆。
鋼筆沒有太多繁瑣的裝飾,從上到下都是漂亮清透的白玉色。斜削的筆蓋,筆直的筆身,是明昭喜歡的簡潔風格。
明昭很自然的接過,直接丟開那支斷斷續(xù)續(xù)的筆,繼續(xù)在紙上唰唰唰地寫。
不到兩分鐘,她就全寫好了。
依然是有些幼稚的字體,因為是在車上墊著書寫的,比平時更加不規(guī)整了。
時九爺看著她,手里的書自她上車就一頁也沒往后翻過。
明昭寫完,將筆蓋好遞回去,隨意道:“謝了。”
時九爺沒接,這才慢條斯理將手里的書放在腿上,隨意道:“一支筆而已,你用著吧。”
木予開著車,從后視鏡偷偷瞧了一眼,在心中暗自“嘖嘖”兩聲。
這筆明明就是時九爺專門找匠人精心定制的款式,怎么到了明昭跟前,就如此傲嬌的稱作“一支筆而已”?
“哦。”明昭也沒當回事,想著就是支普通的筆,便隨手扔進書包里了。
車內(nèi)又沉寂半晌。
時九爺才將書翻了一頁,忽然開口,“聽說跨年晚會提前了。”
明昭點點頭。
“準備好了?”時九爺想著,她要是沒準備好,他一句話就能將時間延后,甭管他們本身有多少個理由。
或者,他也可以充當她的拍檔,陪她練習。
但沒想到,明昭卻很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隨口道:“準備好了。”
時九爺一時無。
他俊臉間的神色幾度變換,最終沉了下去。
車廂內(nèi),變得很安靜。
到了深淵別墅后,二人也沒多少交流,明昭直接就進屋了。
房間內(nèi)放了好聞的熏香,清新宜人。
明昭沒聞出來是什么味道,只覺得格外的雅致。
她神情又舒緩幾分,但眉眼間始終有一抹淡淡的燥意聚著,褪不下去。
關(guān)上門坐在屋內(nèi),她從口袋里取出那張已經(jīng)風干的卡紙。
形狀還是那個形狀,但紙張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全然不同,平整的表面變得皺巴巴的,上頭一塊一塊的顏色斑駁著,已經(jīng)看不出來原本的它有多精致。
梅姨端著茶點走進來,見她皺眉盯著張壞了的卡紙,微微一愣,“這紙怎么成這樣了……很重要嗎?我?guī)湍阈迯驮囋嚳矗俊?
明昭沉吟兩秒,搖了搖頭,“不用。”
內(nèi)容她都記得。
她打開抽屜,將那張卡紙放進去,再把抽屜里畫了一半的深淵別墅設計圖給取出來。
梅姨看見她的動作卻愣住了。
明昭一向不喜歡留沒用的東西,像這種已經(jīng)壞了看不清字的卡紙,以她的習慣絕對早就進垃圾桶了,壓根不會帶回來。
可現(xiàn)在……
這張卡紙不但被帶回來了,而且還被放進了抽屜。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