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咬下去,用上了好幾分的力氣,像是頑皮的孩子非要聽見他低低的哼聲。
過了兩秒她才松口,垂眸看著他下巴上留下的牙印,笑著開口。
“現(xiàn)在,我先收取定金。”
時淵穆驟然紅了眼睛,一雙鳳眸暗得厲害,與外邊洶涌的大海一樣深不見底,漆黑一片。
他悶哼一聲,將她抱得更緊。
腦海里,有一些揮之不去的畫面重新涌上來,讓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循著記憶開口:“你是狗嗎?”
明昭也想起他們初見時的畫面,一邊忍不住紅了眼睛,一邊輕聲倔強開口:“我……是狼!”
這熟悉的對話重現(xiàn),卻讓他們感覺中間仿佛度過了數(shù)不清的時間。
那時,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驚鴻一瞥會成了日后的歲歲年年。
這輩子,從此便牽扯到了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時淵穆突然勾了勾唇,也想起來那時的畫面,目光中一片旖旎之色。
片刻后,他更緊地壓住她的后腰,滾燙的大手摩挲著,突然翻身將她壓住,目光炙熱地鎖在她的臉上,“昭昭,求婚這種事情,該男人來。”
明昭卻不以為然,“結(jié)果會有何不同?”
時淵穆微怔,而后心想,確實是并無不同。
反正,他們都已經(jīng)在內(nèi)心確定,對方就是與自己相伴后半生的人。
不會再有別人了。
明昭被他鎖在懷里,黑暗中一雙杏眸卻十分的亮。
她伸出手,輕輕摸上他的下頜,眉眼彎彎。
他的下巴被她咬的那一口,著實不輕,甚至形成了一道彎彎的血痕,看起來還真像是被落下了印記。
感受到她逐漸暖起來的手,他的目光沉沉鎖在她臉上,眼底里卻仍然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開口用盡量沉穩(wěn)的嗓音問:“你此去,要多久?”
時淵穆向來算無遺策,可此時他算不透她的過去,也算不出來那人……究竟在她心中分量多少。
“不知道。”明昭誠實地?fù)u了搖頭。
她確實不知道要多久,畢竟司徒珩是個極其危險的人,eon也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她若想在此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肯定困難重重。
她給不了時淵穆一個確切的時間,確切的承諾。
時淵穆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但真正聽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眸微晃。
周圍漆黑一片,外邊仍然是風(fēng)雨飄搖,一如他并不沉穩(wěn)的內(nèi)心。
“那你方才那句話,”時淵穆頓了頓,聲音變得沙啞又生澀,目光也挪開看向了別處,半晌才低低開口:“等你回來后,是否會有其他變數(shù)?”
明昭一愣,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變數(shù)?
剛才哪句話?
遲疑幾秒,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
他難道是說……“等我回來,我就嫁你”這句話?
明昭疑惑的思索,同時帶來了一陣沉默。而這樣的沉默在時淵穆看來,卻可能是一種不確定。
他理解這樣的不確定,于是當(dāng)即微微松開了摟著她的手,輕輕吐出一口氣,像是理性回歸,收起了自己某些不該有的沖動和旖旎。
可明昭卻將他的手一把抓住,“如果你是說嫁你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