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棗垂下眸子,比巫黛報告時的神態(tài)要更自然一些,“她的部分傷勢每日都有人處理,暫時無礙。剩余的部分她說不習慣別人碰觸,要自己處理。她看起來挺好的,主上如果要尋她問話,應該隨時都可以。”
司徒珩沒有問下去,反倒是并沒有多關心。
“嗯,等幾天她養(yǎng)好了傷,帶到護衛(wèi)隊中讓希波分配職務。”他懶懶聞了下杯中酒,神態(tài)并不算很滿意。
他心情不論好壞,都喜歡喝點酒。
這些酒慣來都是巫黛去各地尋找購買,每一瓶都是獨一無二的珍貴。可司徒珩十分挑剔,并不是每一次都會喜歡。
小棗心中想著,似乎那個殺手并不算重要,然后正欲去換酒,卻見司徒珩抬起眸子來,正對上她,“京城呢?”
他的眼神極為動人,四目相對時,總是會讓小棗有一瞬間的暈眩。她努力維持著表情,只恍惚了一秒,便快速答道:“主上,京城那邊,您的部下反饋,這些日子都未曾見到明小姐和時先生的身影。”
司徒珩突然放下酒杯。
優(yōu)雅的長腿收回,他飛入鬢的眉輕蹙,那張蒼白的俊臉不染顏色,只余那沾了酒液的唇,染著如血般絢爛的紅,奪人心魄。
不對勁。
明昭就算是被關起來,那為何時淵穆也沒了蹤影?
更何況,他已經(jīng)放出一個時淵穆絕對關心的消息,可他為何還未動身?
他在屋內(nèi)踱步片刻,心中覺得奇怪。
難道,他們二人爭執(zhí)之中兩敗俱傷了?
不然的話,怎么會不外出,也不去上學?
京城的國學大會她沒有去,綜藝她也沒有繼續(xù)錄制,朋友也沒有見面,甚至連梅姨的醫(yī)院她都沒去!
這絕對不尋常。
不對!
不可能!
如果時淵穆和明昭同時受傷,時家絕不可能如此安靜。
這些消息,看起來太像是煙霧彈了。仿佛……專門為了麻痹誰,躲開誰的追蹤和注意。
司徒珩是個極其多疑且敏銳的人,一旦發(fā)現(xiàn)了一點問題之后,便再也止不住了。
他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除非……
她人已經(jīng)不在京城了。
司徒珩目光微凝,片刻的思考之后,他忽然勾起唇角露出個極為妖冶邪氣的笑,“我的小昭兒……你,會去哪里呢?”
小棗站在那兒心驚肉跳,垂下眸子不敢多問。
更讓她驚訝的,是司徒珩竟沒有繼續(xù)發(fā)問,也沒有分配任務,只淡淡擺了擺手,“下去吧。”
小棗怔了怔,“酒……”
“不必了。”司徒珩連一個眼梢都沒再留給小棗,似乎心思已經(jīng)全然不在這里。
小棗退了下去,暫且將昭小姐的事情放在了腦后。
她松了口氣,眼神飄向院落的一角,輕輕哼了一聲,“幸好,主上對那個丑陋的女殺手,應該是沒有什么想法,想必不過是隨手撿了個垃圾罷了。”
黑暗中,巫黛的幾個老部下聽見這話,忍不住抓了抓發(fā)疼潰爛的脖頸,眼前一亮。
他們的身上,還有巫黛種下的毒。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