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前……可真是大不一樣了。
賀少封瞇了瞇眼,就見時九爺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感嘆,只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指間。
他挑了挑眉,輕笑著從兜里掏出煙盒,“來一支?這可是我尋的上好煙草,精細碾制而成——”
不等他顯擺完,時九爺已經瞧著他淡淡開口,“熏人。”
雖說是上好的煙草,味道并不嗆鼻,反而透著些許花草的清新香氣。可他知道,明昭不喜歡這些味道,她只喜歡最淡最清的木質香。
賀少封手里的煙盒拿在半空中僵了下,很快收回。
木予站在一旁,表情卻淡定的很。
自從明小姐出現,九爺已經破了多少的例?
現下,連旁人吸個煙,都怕熏著了她。
今天也是,本身賀少封這樣的人物一句話一個吩咐就能辦好的事情,他偏將人從冬夜里暖烘烘的被窩中喊出來,穿個睡衣跑到個偏僻的小公安局。
賀少封失笑,抬手將煙熄滅,蓋上煙盒。
畢竟是兩年來頭一回的聯絡,賀少封真以為是出了什么天塌下來的大事兒。可來了之后稍微一問,才知道竟只是個宴會上的小摩擦。
為的,就是個小姑娘。
倒是讓他開始好奇了。
走廊處響起腳步聲,很輕,但賀少封立即聽見了。他把玩著煙盒,目光直勾勾往外看,“你等的人,來了。”
門被推開,一道纖細修長的身影走進來。
時九爺的目光當即落在他身上,眸色認真了許多。
明昭走路不急不緩的,步伐略微帶著些懶散。額前細碎的發絲有些凌亂地垂下來,遮住她眉角的一縷血跡。
她穿得很少,就一件合身的珠白色小禮裙,在冬日里顯得更是突兀地單薄。
她的手垂在身側,紅色染了四周的一片白。
是血跡。
深深淺淺,最深的顏色已經是凝固的沉紅,上頭卻還疊加著鮮艷的艷紅。
刺目極了。
特警隊員沒說什么,將明昭留下后就關上門出去。
時九爺的輪椅悄無聲息的快速到她跟前停下。
他拿在手里多時的外套,此刻也終于派上了用場,輕輕落在她肩頭。
感受到暖意,明昭一怔,微微抬了抬眼。
時九爺的俊臉微沉,漆黑的瞳孔里色彩沉得厲害,聲音也更沉地發出:“手,伸出來。”
明昭的手一直隨意握成一個拳掩飾住傷口,此時抬眸看見他,才終于松了松五指,慢條斯理地將手展開,伸到他跟前。
她抿了抿唇,在他眼前停了兩秒,像是敷衍一般,就又快速將手收回。
可時九爺的動作卻比她更快。
他的大手輕輕鎖住她染著血的纖細手腕,另一只手碰觸上她的指尖,松松地捏著。
眉宇間,粹著冷意。
肅穆且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