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設(shè)計確實絕妙,可是不帶一點兒鄉(xiāng)土味呢。”
緊跟在時俊榮后邊的,是時家的小輩們。
時藍(lán)月好不容易得了自己的手機,此刻也沒過來,就留在自己房間里打游戲了。
其余小輩都走上前去,紛紛看向那座被時老爺子夸贊的假山一角。
時老爺子這人一向是嚴(yán)厲沉肅,毋庸置疑的沉穩(wěn)風(fēng)格,但他并不會沒道理的責(zé)罰任何人,就算是旁支的小輩提出自己的意見和想法,只要態(tài)度并不過分的話,他也不會過多責(zé)怪。
剛才跟著時俊榮說話的,是時芊蓉。
她一張妝容精致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讓人很難想到她話里是帶著諷刺的。
“管家,你確定這是明小姐創(chuàng)作的嗎?”時俊榮皺著眉,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莫不是為了博得我們的好印象,這才讓你在我們跟前撒謊吧?”
管家被問得愣住了。
旁邊就是時老爺子,眼前還有那么多時家的核心,他確實是不敢妄。
這么說起來,他并未親眼所見。
“我也是聽跟在明小姐身旁的女傭說的,但是……”管家覺得,這肯定是她創(chuàng)作的,否則她讓傭人去拿那么多工具做什么?
“那就將那傭人叫過來問話。”時俊榮直接打斷了管家后面的話,開口道。
時老爺子眸光微沉,滿身的氣勢散發(fā)開來,卻并沒有拒絕。
深沉的視線在周遭所有人的臉上,不動聲色地一一劃過,將他們的神色全都盡收眼底。
不一會兒,小秋就被喊了過來。
她特地穿了身兒好看的衣裳,頭發(fā)編成了辮子,比平日里還要精心不少。
到了現(xiàn)場,她看了眼四周的時家子弟,然后低垂了眉眼,輕聲道:“當(dāng)天我確實是來給明小姐送了好幾樣?xùn)|西,都在這紙上記著了。我送的時候看見她正在上面涂抹,但我看不出什么花樣,而且沒看多久她就讓我回去休息了。”
說完,她老老實實將手里的紙條遞了出去。
上面的字體雖不說多有風(fēng)骨,但對于一個傭人來說,已經(jīng)是寫的很娟秀好看了。
時俊榮接過來只稍微看了一眼,就已經(jīng)笑了起來,“這么說來,也沒人能證明,這是明小姐做的咯?”
旁邊也有一陣陣笑聲傳出來,都是覺得破案了一樣。
“你我要是在山中長大,肯定也不可能有此等創(chuàng)意,這也是人之常情嘛。”之前就說過話的時芊蓉掩唇輕笑,“對了,聽聞她的養(yǎng)母也來了?”
“養(yǎng)母?什么養(yǎng)母。”
眾人都有些驚訝,只有時俊榮沒有多。
他們早就將這個所謂的九哥未婚妻,未來的少夫人給調(diào)查了個底朝天。
那個叫明昭的女孩子,履歷簡直沒法看。
從小到大,都是被稱作掃把星,不被家里人待見。而且還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上臺表演時頻頻出丑、舞會上摔壞酒塔、得罪達(dá)官顯貴、作弊、污蔑妹妹等等……總之,全都是一堆污糟事。
于是后來才被送到了山里,等于是完全將這個女兒給拋棄了。
這樣一個孩子……按理說連上流社會的門檻都不該摸得到,可她卻攀上了時家這樣一頂一的高枝兒。
這如何能叫人不眼紅?
時老爺子皺了皺眉,感覺時芊蓉這個話就有些過了,于是正要開口……
可沒想到的是,耳畔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