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輝眼看他作為一個處級干部,竟然用單手跟自己這個廳級干部握手,而且手臂伸得直直的,不像是在拜會領(lǐng)導(dǎo),反倒像是在慰問下屬,這也就算了,更可氣的是,他跟自己說話還那么隨便,一句敬語都沒有,還透著幾分流里流氣,顯然根本沒把自己這個市長放在眼里啊,理都沒理他遞過來的那只手,沉著臉道:“別扯沒用的,把你司機(jī)叫下來!我要問問他,憑什么撞我的秘書!”
秦陽見他維護(hù)自己,心頭一暖,不解地看向馬榮貴,心想省報駐市記者站的站長不是肖新宇肖大哥嘛,怎么突然換了這個馬榮貴來?難道肖大哥他到底沒能留在市里,還是被調(diào)走了?可問題是,他調(diào)走之前怎么沒跟自己說一聲啊?
馬榮貴見曾祖輝被自己惹惱,不僅不懼,反而得意一笑,道:“曾市長,你這是發(fā)的什么脾氣呀?我司機(jī)怎么會撞你秘書呢?我們車停這兒已經(jīng)有一會兒啦。”
曾祖輝道:“我是說他剛才用車門撞我的秘書!”
馬榮貴裝模作樣的轉(zhuǎn)頭看了下車門,道:“哦,你可能誤會了,我司機(jī)剛才不是要故意撞你秘書,而是開門的時候你秘書站得太近,所以不小心碰到他了。你看他這不也沒事嘛,你還跟我司機(jī)一般見識干什么,要有點市長應(yīng)該有的雅量嘛。”
曾祖輝看他裝腔作勢的樣子,都快忍不住想要抽他一頓了。
這時秦陽剛才所呼叫的那兩個保安跑了過來,他倆還不認(rèn)識秦陽這個新任辦公廳副主任,卻都認(rèn)得曾祖輝這個市長,一起躬身問道:“市長您有什么事?”
曾祖輝看向秦陽,秦陽指著馬榮貴身后那輛邁騰,發(fā)話道:“把他們連人帶車,全都轟出去,以后也不許它進(jìn)!”
那兩個保安、曾祖輝和馬榮貴四人聞全都驚呆了,那兩個保安彼此對視,不明白秦陽憑什么向自己二人發(fā)號施令。
曾祖輝則沒想到秦陽的報復(fù)如此凌厲,從馬榮貴司機(jī)那里吃了癟,就要連馬榮貴一起轟出去,這就有點不合適了,剛要出阻攔,忽然想到馬榮貴剛剛所表現(xiàn)出來的驕橫做派,心頭打了個突兒:“這個馬榮貴好像是沖我來的呀!”
馬榮貴先是吃驚于秦陽凌厲果斷的反擊措施,又惱恨他對自己的不敬態(tài)度,怒火中燒,指著他臉面喝道:“你剛才說轟誰,你再給我說一遍?哼哼,真是能的你呀,連我這個堂堂的省報駐市記者站站長都敢往外轟了,你是不知道我的能量吧?我告訴你,今天我站在這兒,別說你不敢轟我了,就算是你們市長都不敢下這個令,為什么?因為我掌握著全省最大的官媒在你們市的分站,我在你們永陽市的地位和影響力,可以跟你們書記市長平起平坐!我隨便給你小子上條新聞,你今天就得完蛋,不信咱們就試試!”
明明是他在斥責(zé)秦陽,可他卻越罵越火大,最后實在忍不住,抬腿就踹向秦陽,口中罵道:“就憑你個小狗崽子也敢轟我,我踹死你我!”
秦陽后退一步躲開,可其實他不躲也沒事,因為馬榮貴這一腳抬得過高、踹得過猛,導(dǎo)致身體失去平衡,右腿飛起來的同時,左腳一滑,一屁股坐倒在地,在眾人面前摔了個大大的屁股墩。
邁騰車?yán)锬莻€司機(jī)眼看站長摔倒,急忙下車來扶,而秦陽、曾祖輝等人則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哎唷……好疼……摔死我了,特么的……這回我屁股還不摔成八瓣啊,好你小子……你還敢笑,我要不是為了踹你,能摔這一跤?你給我等著的……”
馬榮貴呲牙咧嘴的被司機(jī)扶起來,一邊按揉屁股,一邊威脅秦陽。
秦陽冷笑兩聲,吩咐那兩個保安道:“我是辦公廳新任的副主任秦陽,你們倆趕緊的,把他們連人帶車都給我轟出去!”
那兩個保安這才知道他的身份,乃是頂頭大領(lǐng)導(dǎo)之一,哪敢怠慢,一齊上前,推搡馬榮貴二人道:“上車,趕緊開走……”
馬榮貴見秦陽一心一意要轟自己出去,氣得鼻子都歪了,發(fā)作曾祖輝道:“曾市長,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個小秘書在這里大發(fā)婬威,要把我們轟出去?我可是過來拜會你的,算是你的客人,你就這樣待客呀?”
曾祖輝鼻間輕嗤,心說你一來就占了我的車位,又讓司機(jī)拿門撞我的秘書,剛才還對我那等無禮,就這還好意思說是我的客人?我曾祖輝就算混得再怎么不如意,也沒有你這種惡客,理都沒理他,轉(zhuǎn)身走向辦公大樓。
馬榮貴見狀勃然大怒,口角抽搐,手臂亂抖,全身火氣亂竄,就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顆人形炸彈,隨時都會炸開去,怒沖沖的朝著曾祖輝背影叫囂:“行,曾祖輝,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從今天開始,我馬榮貴跟你勢不兩立!我要不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我就白當(dāng)這個記者站長了!”
秦陽聽他還敢威脅曾祖輝,很是無語,他一個外地來的正處級的事業(yè)編記者站長,居然敢威脅一個本地政府的正廳級大市長,真不知道他是腦袋讓驢踢了還是進(jìn)水了?既然他這么囂張狂妄,那他也別想走得那么容易了,還是留下來讓自己給他上一課吧,指著他問那兩個保安道:“這個人剛才威脅市長,你們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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