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廠房里，曾祖輝興致勃勃的參觀了新構件生產制造車間，又與車間主任、班長、工人等人談話，了解各級職工的工作生活情況。

這期間鞠雅麗趁人不備，湊到秦陽身畔，跟他鬧了個幺蛾子：“秦主任，不知道是廠房里空氣不好還是怎么回事，我有點頭暈，都快站不住了，你能扶我出去透透氣嗎？”

秦陽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心說我念在你對我不錯的份上，對你高抬了一手，給你自首的機會，想不到你不僅不自首，反而還托庇于高紅光的羽翼之下，辜負了我對你的好意，你現在還有臉來招惹我？我真想一腳把你踹到市制藥廠的中藥提取罐里去，把你肚子里的壞水都榨出來。

“不行，越來越暈了，我站不住了……”鞠雅麗說著就搖搖欲墜，動作極其夸張。

旁邊幾名干部見狀急忙湊過來詢問，鞠雅麗苦笑道：“謝謝各位關心，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讓秦主任把我扶出去透透氣就好了。”

秦陽聽她都這么說了，也不好再不搭理她，只能捏著鼻子扶她走出廠房，找了個樹下陰涼處讓她坐下透氣。

鞠雅麗見他一臉厭惡之色，無辜的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真頭暈，不然我敢在這種場合鬧這種幺蛾子嘛。”

秦陽冷冷淡淡的道：“你別跟我說話，你既然不介意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和好意，那你就應該厚黑到底，干脆站到我對立面跟我為敵。”

鞠雅麗聞眼圈紅了，委屈不已的說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怎么可能跟你為敵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重你喜歡你。我也不是故意辜負你，只是單純的想要自保。我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奮力往上爬，為此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做出了多少犧牲，好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我能聽你一句話就去自首，把擁有的一切都拋棄嗎？那我那么多年的拼搏奮斗是為了什么呢？”

秦陽鼻間輕嗤，道：“說得像是你多努力多上進似的，但你從一開始就走上了邪路，你再大的努力和上進，也只是為了鉆營投機、上位撈錢。”

鞠雅麗表情幽怨而又不忿，叫道：“我沒有，最開始我可沒想走邪路，是那些壞男人引誘我，是他們把我帶上了不歸路……啊，壞了！”

說到最后她忽然身子一抽，緊攏雙腿，一臉的駭然之色。

秦陽奇道：“怎么了？”

鞠雅麗哭腔兒說道：“我大姨媽提前來了……嗚嗚，最近怎么回事啊，例假怎么變得不規律了呀，還時不時頭暈無力，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秦陽驚疑不定的看著她，見她神色倒不像是作偽，可也不排除她在跟自己玩苦肉計。

“快，秦主任，麻煩你，把我扶到廠門口，我叫人接我回去換衣服，不然我可就要丟人丟大發了。”

鞠雅麗說著話遞手給他，另一只手掏出手機叫司機過來接她。

這要求倒是并不過分，秦陽便將她扶起身來，攙著她走向廠門，道：“你要是覺得身體有異常，就去醫院檢查檢查，別整天只顧鉆營撈錢。”

鞠雅麗嗯了一聲，問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撈錢的？”

秦陽道：“陳向前哪有那么大的膽子和胃口，幾年間從市制藥廠撈了一個多億，還侵占了其中三千萬？用腳后跟想想都知道，他得拿出其中一部分甚至是大頭，來收買他的上級領導，以求庇護，這種事還少嗎？”

鞠雅麗長嘆一聲，道：“我就是自以為有依仗，所以從來沒考慮過這一點。我要是早申請調換崗位就好了，你就永遠懷疑不到我了。”

秦陽嗤笑了聲，心說你個傻女人，以為調走就沒事了嗎，只要你干了壞事，你就算是出逃都跑不了，可嘆你利用色相射獵起男領導來是游刃有余，可在這方面卻跟白癡一樣，就這你能不被查嗎？

二人走到廠門口，鞠雅麗輕輕拍了拍他手臂，道：“謝謝你了，你一直對我都很好，可惜我幫不了你什么。你回去吧，我司機馬上就到。”

秦陽猶豫了下，跟她商量道：“這樣，你把劉飛虎交代出來，然后把所有非法所得上交，我可以做主，給你最大限度的從寬處理。”

鞠雅麗想都不想就搖頭道：“我不可能交代出劉飛虎的，因為就算交代出來，他也不會認賬，你和市長更是拿他沒辦法，他反倒會惱羞成怒害死我。但這一條也不是不能商量，等市長的權力什么時候壓過高紅光和劉飛虎一伙了，我或許會答應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