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男人的眼神一變再變,她又低笑一聲退回安全距離。
男人嘛,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癢癢。
她如今并不缺能量,自是可以同他好好周旋。
“夜深了,郎君請回吧。”
紅色的裙擺在月色下清冷又濃稠,就這般,輕輕擦過他的外袍。
他甚至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她便已經(jīng)合上房門。
渾渾噩噩走出別院時,被帶著涼意的風(fēng)突兀吹醒!
他一開始就把她安置在了主院,壓根沒想過自己今晚要住哪......
......
李劼正準(zhǔn)備熄燈,下人前來通報,說隱太子過來,就在前廳等著。
他微微挑眉,倒也沒有抱怨什么,只披上一件外袍出去。大兄為人向來穩(wěn)重,這么晚過來,定是有急事相商,他也不敢怠慢了。
跨國堂前門檻,便見一片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盯著桌上的杯盞出神。
“兄長。”
“四弟。”
“兄長可有煩心之事?”他一邊說一邊接過婢女端來的茶盞。
吳州前些日子進貢的茶葉不錯。
他一介武夫,本是懶得附庸風(fēng)雅,只是兄長愛喝,他便將自己的份例都帶上了。
甘甜清冽,茶香濃郁。
當(dāng)然,這是文人說辭,他只覺得比湯水溫?zé)崤福脑抡€寒時節(jié)來上幾杯,那是正正好的。
李隱側(cè)頭看了眼,自己這弟弟,隨即輕輕彎了彎嘴角,世人皆說唐公三子猜鷙驕侈,可在他眼里,三胡是個好孩子。
“今日吾帶回一女子,汝可知曉?”
李劼先是愣了一愣,倒是沒想到兄長會提這個:“聽人說了,那女子身份可有問題?”
他比兄長早來幾日,倒是沒有見到那位沈娘子的真容,只今日聽人議論,說打馬游街時驚鴻一瞥,仿若神女,國色天成。
但是,兄長并非耽于美色之人,這些年什么樣的美人,他們兄弟沒見過,再加上二兄虎視眈眈,他只當(dāng)兄長覺得那女子身份可疑,才不顧非議將人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