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把她讓座在里面主位上,自己坐在她右手邊,將菜單放到她面前,叫來服務員點菜。
周玉萍點了一葷一素、兩飯一湯,等服務員出去后問他道:“你之前說,董明明是鄒德義的外甥女?”
“對啊,怎么啦?”秦陽好奇地問道。
周玉萍搖頭道:“沒什么,你知道鄒德義怎么判的嗎?”
“他已經判了?”秦陽一下來了興致。
周玉萍道:“對,我聽說是判了十六年,之所以判的那么重,是因為他有個指使殺人的罪名。”
秦陽呵呵笑起來,道:“那周部長你知道,他指使殺害的那個人是誰不?”
周玉萍見他笑得怪異,略一琢磨,反問道:“不會是你吧?”
秦陽連連點頭,道:“就是我,可笑他和仙渡鎮最大的黑惡頭子黃家偉從來沒有成功過。”
周玉萍蹙起秀眉,不解的問道:“既然他都要殺你了,你還對他外甥女這么好,還推薦給我當秘書?”
秦陽道:“他是他,董明明是董明明,不能相提并論的。董明明這丫頭雖然小毛病不少,但心地淳樸、很重情義,你用她當秘書絕對沒錯。”
周玉萍既驚奇又好笑,驚奇的是,他不因鄒德義而遷怒到董明明頭上,心胸可謂廣闊之極;好笑的是,他年紀和董明明相差不大,卻稱人家是丫頭,感覺今天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很有幾分大丈夫的魅力。
“周部長你喝水!”秦陽端起自己的茶杯,跟她客氣了一句。
周玉萍點點頭,好奇地問道:“你跟鄒德義等人早就水火不容,這一點我從幾個月前仙渡鎮那場大雨中就知道了,但你跟陸捷是怎么結仇的呢?因為鄒德義?”
“有鄒德義的原因,也有他傾軋薛書記的原因,但主要原因是,他害過我父親!”秦陽將當年陸捷伙同招商局長吳曉梅陷害老爸的事簡單講了講。
周玉萍聽完就驚呆了,萬沒料到陸捷竟然干過這種卑劣之事,更沒想到會發生在秦陽的身上,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心頭涌起一股濃濃的同情之意。
“既然說到陸捷了,周部長,你怎么會站在他那邊呢?”
秦陽好奇地問道,其實直到現在,他也搞不清周玉萍是陳維同的人還是站在陸捷那邊,周玉萍自己也沒明說過,但她曾經無意中透露出一絲信息——會看陸捷的面子錄用廖少奇的表妹高雪當秘書,這足以說明,她是陸捷的人。
周玉萍面色沉郁的說道:“你也知道,官場之中,身不由己,你不站這邊就得站那邊。除非像是人武部長肖錚那樣的特殊存在,可以兩邊不站,也不怕得罪誰。我跟陸捷都在縣委工作,早先他對我頗為照顧,慢慢的我就幫他說話了。但我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害了你父親一生就算了,又調過頭來對付你。”
“周部長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啊,現在就離開他,改為支持薛書記。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薛書記、陳縣長和陸捷這三位主要縣領導,只有薛書記是真心干事業、為縣里謀發展的。陳維同和陸捷只會斗來斗去的為己謀私利,這樣的人注定有不了前途,你跟著他們也沒有光明!”秦陽趁機勸說道。
周玉萍緩緩點頭,蹙眉沉吟起來。
秦陽又道:“你不離開陸捷也不行了,因為我和薛書記是一定會斗垮他的,他蹦跶不了幾個月了。我已經先后收拾掉了他的得力走狗鄒德義、范寶江,縣公安局政委洪建設馬上也要完,紀委書記胡少云也會隨范寶江落馬,到時只剩他一個光桿司令,你說他還能干什么?”
周玉萍心頭大震,道:“范寶江出逃我知道,可為什么連洪建設和胡少云也會落馬?尤其是胡少云?”
秦陽冷然一笑,道:“范寶江能夠成功出逃并藏匿起來,跟胡少云這個紀委書記有著直接的關系。我已經掌握了他們倆之間的勾結罪證,范寶江被抓回之時,就是胡少云落馬之日!!”
“嘶……”周玉萍長長的吸了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尊大神,贊嘆道:“你怎么這么厲害啊?年紀輕輕就能把那些老油條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剛才還擔心陸捷會害了你,現在看來我擔心是多余的了。”
秦陽心頭一暖,笑道:“謝謝周部長你關心我,我不會有事的。我剛才說的你可以回去再考慮下,等薛書記回來上班了,你再跟她溝通溝通。”
周玉萍點點頭,道:“我這個人其實不喜歡搞政治,也不愛社交,我只想每天完成本職工作后,回家安心陪女兒,這樣就挺滿足的了,但還是那句話,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唉!”
秦陽很高興她能跟自己說心里話,顯然她沒拿自己當外人,道:“說到小寧,我挺喜歡她的,想認她當干女兒,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你說什么?”周玉萍大吃一驚,檀口開啟,秀目圓睜,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無羈的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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