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到岸上再說!”秦陽怕她不小心嗆水,輕斥了一句,奮力劃水。
其實他一路走來,氣力早就耗光了,也就是落水的是他心愛的大老婆,他才能奮起余力,拼死相救,要換成別人,他根本支撐不住。
此時西渡村已成澤國,根本沒有岸上與河里之分,秦陽只能以村南的民居院墻為參照物,帶著張雅茜游過去。
當游到一扇院門前的時候,秦陽腳下已能觸地,便停下來站在地上,將張雅茜抱在懷里,仔細打量她的神情,見她已經有所恢復,沒有大礙,喜不自禁,湊到她嘴上親了一大口。
“先別親熱,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會突然出現的,我還糊涂著呢。”張雅茜一臉茫然地問道。
秦陽便將自己聽說仙渡鎮受災后如何擔心她,如何陪市長到縣里坐鎮指揮,如何勇闖災區只為得知她安危等一股腦的講了出來,足足講了四五分鐘。
張雅茜聽后感動不已,熱淚盈眶,摟住他脖子大哭起來:“老公,我的親老公,我愛你,我愛死你了,你對我這么好,我就算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嗚嗚嗚……”
“別瞎說,我又沒病沒災的,你為我死什么死。”秦陽啼笑皆非,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張雅茜摟著他哭了一會兒,等激蕩心情平復下去后,又扭頭去親他。
秦陽剛跟她親了兩口就把她推開了,道:“先別親了,你舌頭上有沙子,等漱漱口再親。”
張雅茜撒嬌嗔道:“有沙子怎么了?有沙子也得親!你敢嫌棄你老婆?”
秦陽哈哈大笑,只能又跟她親在一起。
兩人熱吻了好一會兒才分開,秦陽轉頭呸呸呸的往外吐唾沫,張雅茜則是咯咯的笑個不停。
敢情兩人剛才親嘴的時候,張雅茜偷偷將嘴里的沙子都吐到了他嘴里,難得頑皮了一把。
此時私事已經辦完,秦陽就該忙正事了,他帶張雅茜進入身邊這家院子,站到北房前的臺階上。
那幾級臺階最高處距地一米多,雖然依舊被水淹沒了,但腳踩在上面,水深只到小腿,利于接下來的操作。
秦陽從褲兜里掏出那部衛星電話,隔著密封的塑料袋給縣委辦打去電話,等接通后先說明自己身份,然后將進山以后的路況水情以及仙渡鎮這邊的災情說了一遍,令接線員立馬匯報給縣委書記薛冰知道。
過了一會兒,薛冰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情況已經了解,市里派出的救援隊伍已經到了,其中有數百人的人民子弟兵,帶著舟橋設備,正在架設打通進山的生命通道。另外黃崖鎮已經聯系上了,受災嚴重,當地干部正在組織村民們自救,讓他就留在仙渡鎮,不用再往深山區去了。
當然秦陽也不可能再往黃崖鎮去了,因為從他之前下車的一渡橋到仙渡鎮,只有十來里地,他拼一拼還能闖過來,可是從仙渡鎮到黃崖鎮有二三十公里,他想要走過去那是癡人說夢,何況沿途還危機重重。既然黃崖鎮已經聯系上了,那他就不如留在仙渡鎮,協助當地的搶險救災工作。
于是他就留在了仙渡鎮,和張雅茜等人一起救助災民,安定民心。
當天傍晚時分,第一批次的救援隊伍、一個連的人民子弟兵加上藍天救援隊,乘坐著沖鋒舟和汽艇趕到了仙渡鎮,留下了一個排的軍人和一些食水,剩余救援人員則繼續乘船冒黑趕奔黃崖鎮。
次日上午,趕到的救援人員可就更多了,省市軍分區的子弟兵、武警官兵和各路專業救援隊都不畏艱險、跋山涉水,涌入了小小的仙渡鎮。這些人員留下一部分在仙渡鎮,剩余全都奔了深山區的鄉鎮。
一天后,整個西北山區傾瀉下來的山洪才慢慢退下去,道路和石橋也終于露出水面,在經過縣養路工區的緊急維修后,勉強恢復了通車的能力。
直到這時候,省市縣三級援助的物資車隊也才終于能夠進山,送往受災鄉鎮。
曾祖輝一方面心系災區那些流離失所甚至是傷亡失蹤的災民,另一方面掛念秦陽,便與薛冰一起,坐上一輛通過能力強的越野車,跟在物資車隊的后面,往仙渡鎮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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