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心下一沉,把手放在他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她把手巾弄濕,折好放在額頭給他降溫。
“再瞎跑。現在好了,你也病了,盡給我添事兒!”
她語氣惡劣,動作卻溫柔。
突如其來的冰涼讓周應淮瞬間舒服許多,他聲音沙啞,說話都顯得無力。
“不是你讓我閑著沒事兒多走走嘛。”
“我讓你沒事兒多走走,又不是讓你半夜跑去少禹房里干坐著。”
傅卿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自己體弱嗎?現在好了,少禹受傷,你又發燒,我大著肚子,家里只有一個三歲的孩子,她能干什么?”
她氣得那嘮叨了一陣,罵著人的同時還不忘給他掖被子蓋好。
周應淮唇角微勾起,只乖乖聽著,并未回嘴。
倒是院子里站著的玉丫頭手足無措,眼淚淚汪汪,好像真做錯了事情。
“上次請大夫的錢還是陳婆子墊付著,一會兒我還得還她錢。現在可好,還得再給你請一回大夫,你說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后,拿了茶壺就走了。
周應淮啞然失笑,“罵得這么起勁兒怎么又不罵了?”
傅卿:是我不想罵嗎?是功德都要扣沒了!
她重新燒了水,又在另外一口鍋里煮了些黍米粥。
家里還有一只養著的螃蟹和田螺,傅卿想著晚上先把田螺做了,好歹也是肉,吃一口算一口。
等水燒開,傅卿先倒進水壺里涼著,想著要么直接在粥里打個雞蛋,隨便應付一下得了。
“娘,這些夠嗎?”
聽見聲音,傅卿回頭看去,見玉丫頭手里抓著一把鮮嫩的鵝腸草。
“這是你剛出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