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們人都已經離開鎮子了,偏在半夜又被人尋到,說是張婆子突然不能說話了。到底是自己親娘,秀芳便求了王大有一塊兒回來,到家問過張婆子究竟怎么回事兒,她卻只抓著女兒啊啊的張嘴亂喊。
當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實實在在的變成啞巴了。
張婆子變成這樣,說好的差事自然是做不成了,自己總得要有人養,王大有便提出把兩河村的房子交給他們夫妻二人,由他們去賣了,再做些營生,以后好好過日子。
他們今早才借了錢買來石磨,準備自己學做豆腐買賣,可聽那對母子的意思,以后怕是連生意都做不了了。
床上的張婆子神情恍惚,嘴上呢喃著,又聽不出她在說什么。
秀芳靠近想聽真切些,張婆子卻驚得像見了鬼一般,上躥下跳,恨不得把家都掀了。
春生承良兩個孩子回來后直奔周家,正巧遇上飯點,傅卿便留著他們一塊兒吃飯。
少禹本不想留他們吃飯的,但他倆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少禹嘴角都要壓不住了。
之前晾曬的腌魚如今正好嘗嘗味道,傅卿挑了一條大的,切成小段香煎,另外又煮了個素蘿卜湯,小炒了剛才從地里拔來的青菜。
這一茬青菜還沒完全長好,但因天干缺水,再留在地里也長不成,不如現在就掐了,還水靈鮮嫩。
少禹吆喝著他倆把桌子凳子搬到院子里來,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抬著那張八仙桌,放下后忍不住贊道:“周少禹,你爹做的八仙桌真漂亮。”
“這放在鎮上都有人搶著要吧?”
少禹沒說什么,但神情明顯是自豪的。
承良推了推少禹,望著雞舍那邊。“你這個妹妹是不是中邪了,怎么怪怪的。打從我們進門到現在她就站在那里數雞,現在都沒數完?”
少禹眉心跳了跳,是在沒臉。“她就喜歡干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