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日頭正是最烈的時,他被曬得兩眼直發黑。耳朵和臉頰怕是已經被暴曬蛻皮,碰一下就火辣辣的疼著。
轉頭一看,周應淮正躺在陰涼處,雙手枕在頭下,臉上蓋著草帽,翹著二郎他睡覺。
殷禮文一陣火大,“憑什么我干活你休息?”
草帽下,周應淮的聲音依舊能聽出幾分冷意。
“你說為什么?”
因為剛才大家在干活的時候他偷懶休息,他歇夠了,自然輪到他去干活。
因為當年他就是給人做牛馬,而周應淮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人。
殷禮文悶著一肚子氣,在他身邊一屁股坐下。
“如果我一直住在這里,是不是也要挖一塊地?”
周應淮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不然呢,你還等著別人把飯喂到你嘴里?”
眼看著他走遠,殷禮文才泄憤般的把剛才給周應淮遮陰的樹一掌劈斷。
聽見聲響的周應淮回頭,他立馬收了手,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周應淮指了指地上的農具,殷禮文忍了忍,過去拾起,追上他的腳步。
路過老劉頭家時,看見有村民從山下下來,手里拎著的是用網兜兜住的壇子,里頭裝著滿滿的水,因為下山動作不小心灑出來些。
他家女人幫忙扶著,一邊怨他動作小些,別再把水浪費了。
見殷禮文站在那人,人家和和氣氣的打著招呼。
“李大夫。”
他笑著與人客氣兩句,這才再次追上周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