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茍少剛吐完,此刻還有點暈暈乎乎地,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后順著往里望去。
當(dāng)看清情形后,首接傻掉了。
“我草,鄒,你他媽是瘋了嗎!”
密碼鎖自動彈開,男人大步踏進房子,沒開燈,首接走近臥室,把懷里的人往大床上拋去。
一轉(zhuǎn)身,手腕被拽住。
“等等好嗎,給我兩分鐘。”
黑暗中,水汪汪的圓眸閃爍著乞求地光。
壁燈被打開,柔和的光在房間內(nèi)鋪灑下來。
鄒支著兩條長腿,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姜海吟跪在他面前。
她托起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先清洗掉表面的臟污,接著往破皮的地方涂藥膏。
動作很輕,還時不時吹幾口氣。
這副哄小孩的架勢,弄得男人有些煩躁,正欲冷冷語幾句,忽然感覺到什么溫?zé)岬囊后w砸在了手背上。
鄒皺起眉,一把掐住那小巧的下頜。
女人咬著下唇,正在無聲地掉眼淚,被發(fā)現(xiàn)了,慌忙抬手擦掉,哽咽道:“我沒事,我、我……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這回是真的麻煩了。
在南市時,她主辦的是民事婚姻類,但對刑事案件這塊,也是了解的。
像鄒這種情況,鬧得大了很有可能會被吊銷律師執(zhí)照,立案偵查。
往輕了說,今晚這趟拘留所之行,是少不掉的。
她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那么沖動,但不得不說,此刻的心是飽脹的,歡喜的,又充滿了內(nèi)疚和擔(dān)憂。
剛剛一路上,構(gòu)思了無數(shù)種方案和說詞,又被自己一一推翻。
最后頹然地想,好像是在班門弄斧。
“呵……”
一聲輕笑從上方傳來。
男人覆著薄繭的指腹擦過眼尾,帶出一片嫣紅:“這么膽小,為什么還要去多管閑事?為什么就是不聽話,為什么……不能老老實實待著。”
她抬起淚水漣漣地眸子,有點不明白這句話里的意思。
但對方?jīng)]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收回手,靠向沙發(fā),冷冷道:“兩分鐘,到了。”
鄒離開后的兩天,姜海吟幾乎沒閉過眼。
她抱膝坐在沙發(fā)上,一首望著大門的方向。
期間,發(fā)了幾條短信給茍子鑫,沒收到任何回復(fù)。
她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不敢隨意打電話過去,只能握著手機干等。
第三天天快亮的時候,她猶豫再三,終于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
“您好,我是姜海吟,有件事……想麻煩您。”
七點半,一輛純黑色的公務(wù)車停在了樓下。
后座的年輕人扶了下金絲邊眼鏡,道:“姜律師,夫人讓我再問您一句,確定要把那么寶貴的一次機會,用在這么簡單的事情上嗎?”
“確定。”姜海吟毫不遲疑地點頭,頓了頓,臉皮微微泛紅,“其實我本來不想打擾夫人的……”
年輕人點了下頭表示了解,沒再多說什么,只溫和道:“那么,請您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