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局的楊正友更是露出夸張的表情道:“這礦區怎么別貼封條了,要不是郝書記看到,我都不知道這事呢。”
西山鎮的林業局屬于他的管轄,他的一句話先把自己給摘出去,反正要背鍋也是西山鎮他們背鍋。
郝安國陰著臉道:“徐鎮長,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平安礦業的產業吧。”
徐賀硬著頭皮點頭道:“是的郝書記,這是平安礦業在我們西山鎮的礦場。”
郝安國一臉嚴肅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平安礦業一直是我們梅嶺縣的優秀企業,是我們縣的納稅大戶。他們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這個徐鎮長,讓你把他們的礦區都給封了。”
這話是非常嚴重了。
當然,在場眾人都聽得出來,這話在斥責徐賀,實際的矛頭卻直指旁邊的陳江平。
“這……”徐賀支支吾吾的道,“這件事,我也是不知道啊。”
“哦!”郝安國冷笑道,“然后徐賀同志你是想要告訴我,封礦場這么多大的事連你這個一鎮之長都不知道,是下面的人瞞著你干的?”
徐賀苦笑。
就在這時,陳江平看不下去這兩人的雙簧了,主動出聲道:“這是我干的。”
郝安國還沒有說話,農業局局長楊正友繃著臉呵斥道:“這位同志,現在是郝書記和徐鎮長談話,請注意分寸,不要隨意打擾。等會郝書記問到你的時候,你在說話。”
這話看似很長,其實概括起來就幾個字:“你沒資格主動搭話。”
這是給陳江平下馬威,更是告訴他,這里隨隨便便拎個人出來,級別都比你高。
陳江平聳了聳肩,沒有繼續說下去。
郝安國甚至看都沒有看陳江平一眼,仿佛在他眼里陳江平就是一只螻蟻一般,甚至連被他訓斥的資格都沒有。
郝安國也裝作完全沒有聽到陳江平的話一般,繼續問徐賀道:“徐賀同志,怎么不說話了?”
徐賀苦笑道:“郝書記,這事情我確實不知道啊,真的是下面的人瞞著我干的。”
“豈有此理。”郝安國怒道,“這么大的事情,連鎮長都不匯報,隨隨便便就干了,真是膽大包天,查,一定要給我嚴查。”
一旁的陳江平怒了,這家伙竟然在自己旁邊一直指桑罵槐,這誰能忍得住?老子要是讓你繼續這么惡心下去,老子跟你姓。
陳江平不由地冷笑道:“我說郝書記,你是聾子嗎?老子剛說了這事是我干的,你還在一旁裝模作樣,你惡不惡心。”
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陳江平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出來。
官場上講究的是和氣,哪怕雙方拼得你死我活,表面上也是客客氣氣,不會把話給說死。
特別是針對領導的時候,你如果不尊重他,你背后的靠山可能都看不上你,覺得你這樣的人太狂妄,容易結仇,從而放棄你。
所以在官場上混,誰不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丟了自己的前程。
只有二愣子,愣頭青才會當場頂撞領導,不給領導面子。
而一般這種愣頭青是升不了職的,像郝安國這種級別,也根本沒機會接觸到所謂的愣頭青。
因為對方的級別不夠。
但是偏偏,西山鎮出了個陳江平,他是梅嶺縣有名的刺頭。
眾人以為郝安國親自到了現場,陳江平肯定會擔心害怕,沒想到這個不怕死的家伙,竟然直接開啟了嘲諷大招,一腳把郝安國的面子踩在腳底下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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