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聽著他們虛偽的話,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可她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還堆起一臉假笑,故作感激地說:“魏省長,陳書記,兆董,你們這么惦記丁董,這份心意我替他收下了,謝謝你們,要是你們跑去醫院探望他,他一定會很高興。”
“白總,這都是小事,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別這么客氣。”兆輝煌喝著茶,看似隨意的問道:“對了,白總,收購的事,怎么樣了?丁董那邊是什么意見?雖然現在江臨集團負面新聞很多,褚市長他們又對你們公司有敵意,但是我還是愿意扛著這些壓力,把你們的優質資產收購的,這對鶴年老兄如今的處境只有好處,至于相關崗位上的員工,我不會辭退……”
兆輝煌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在表示,江臨集團現在名聲不好,還有負債,政府不待見,他還肯花錢收購,已經是在幫丁鶴年甩掉麻煩了。
“白總,兆董這個人還是很實誠的,雖然現在江臨集團的問題對收購價格影響很大,但是我跟兆董溝通了,他愿意以之前談好的70%的價格進行收購,這個價格不低了,賣了公司,鶴年就不用再操心這些事,正好能全身心去康復身體,至于白總你完全可以去兆董的公司當董事會秘書,他可是給你留了好崗位的……”魏世平緊跟著在旁邊,拿話點了一下白初夏。
兆輝煌本來想把價格壓到50%,可是他覺得價格太低了,丁鶴年未必能接受,給個70%,抓緊收購了才是最重要的,況且江臨集團優質資產很多,只要丁鶴年肯賣,兆輝煌肯定是穩賺不賠的,實在沒必要非得趁火打劫,咬丁鶴年一大口。
“魏省長,兆董,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可現在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是收購的事,被褚市長他們盯上了。”白初夏面露難色的說道:“其實我跟丁董都已經溝通好了,他也同意抓緊完成收購的事了,可是市政府不同意。”
“白總,你這話什么意思啊?丁董是江臨集團最大的股東,處理一下公司的資產,難道還得市政府同意?”兆輝煌一聽,眉頭一皺,滿臉疑惑地反問道。
“兆董,話是這么說,但咱們也不能把褚市長他們當傻子,好的資產你們拿走了,剩下爛攤子和欠銀行的債,誰去還呢?還不得我們兜著。就算江臨集團破產清算,都賠不起啊……”白初夏干脆把事情的利害關系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這些潛在的問題,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前丁鶴年也想坑褚文建他們一把,所以才想賣掉資產脫身,白初夏當時也阻止不了,可是如今白初夏有了話語權,索性將問題擺在了臺面上,把話挑明了,還反過來質問兆輝煌。
“現在政府相關部門已經介入,在徹查江臨集團財務了,已經掌握了我們大量經濟違法的確鑿證據,我已經被諸市長約談了,他直接拍桌子告訴我,要是敢把公司優質資產剝離出去賣了,他就派人把丁董抓了,而且還警告我,說我是公司總經理,負有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讓我隨時等候傳喚配合調查,我現在晚上都睡不好覺,我兒子還小,我要是被判刑進去了,孩子都沒人照顧……”
說到演戲,會客廳里的沒有人能比得過白初夏,她在丁鶴年這只老狐貍面前演了這么多年,都還沒有穿幫,應對魏世平幾人簡直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