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江臨市,南郊公墓。
一處并不是很起眼的角落里,矗立著一塊最近才建起來的新墓碑。
陸浩看著墓碑上刻著“柳琛”的名字,多少愣了一下,根本沒想到白初夏選擇約自己在這個地方見面。
他以為白初夏在柳琛的墓碑前會哭,可是白初夏從頭到尾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這個女人經過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真的是情緒控制高手。
“以前丁鶴年壓得我喘不過來氣,這么多年,我都沒敢給他立個碑,現在總算是如愿了。”白初夏看著蔚藍的天空,感嘆了一句。
柳琛的墓地是新買的,因為丁鶴年現在是顧不上任何人了,能讓自己少受點罪就不錯了。
“你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想必他一直在天上保佑著你吧。”陸浩淡淡的應道。
剛才白初夏已經把柳琛的事情都告訴了他,陸浩也很震驚,這個世界權勢和金錢之下的黑暗勾當很多,雖然很多人看不到,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對柳琛和白初夏的遭遇,陸浩打心眼同情,但是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什么證據都沒有,說什么維護權益,那都是扯淡,陸浩知道自己很難幫上什么忙。
“何止保佑我,還在詛咒著丁鶴年。”白初夏冷笑了一聲:“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丁鶴年被查出來癌癥了,胃癌中晚期,已經轉移了,沒救了,能再活個一、兩年就不錯了……”
白初夏跟陸浩提起了丁鶴年的病情,自從中風癱瘓后,丁鶴年精神狀態一直很差,有時候喂東西也吃不下去,整個人暴瘦,上周更是突然吐血了,還說自己肝疼,經過醫院全面檢查,確診了胃癌。
如果沒有定期做胃鏡,胃癌真的很難發現,一旦發現基本都是中晚期,如果轉移更是沒得救,陸浩聽白初夏說完,還是很震驚的,可緊接著又釋然了,有時候老天爺真的是長眼睛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天道好輪回,且看蒼天饒過誰,這些古話用在丁鶴年身上,是那么的契合,丁鶴年做了那么多壞事,卻在晚年接連遭罪,胃癌轉移到肝上,很多人最后都是活活疼死的,哪怕打了針都還疼的睡不著,真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現在的丁鶴年完全成了案板上的魚肉,生死就掌握在白初夏的手里,如果她放棄治療,丁鶴年最多也就活到年底前,如果她肯定花心思,讓醫院積極治療,丁鶴年續命,活到明年應該問題也不大。
“你把他的病情都告訴他了?”陸浩問道。
“當然要告訴他,我可不會去照顧他的情緒,他前些年風光無限,現在也該謝幕了。”白初夏知道柳琛死亡真相后,整個人對丁鶴年的恨意又增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