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了一聲,接過梨兒遞過來的帕子,擦著手上的血跡。
剛才用的是右手,江婉泠是左臉受傷,三巴掌下去,好不容易長好的傷口全都裂開了,趴在薛蘭的懷里,疼的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看她們母女二人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的臉龐,江姝檸爽了。
為了感謝江婉泠當(dāng)她的出氣筒,她臨走時還不忘恭喜江婉泠從定王妃成了三皇子妃。
薛蘭眼前一黑,差點仰倒。
她慌忙去捂江婉泠的耳朵,但還是晚了。
“娘,什么三皇子妃?”
“泠兒,你臉上的傷口得盡快包扎,咱們先回去,娘再——”
江婉泠極其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問她定王是不是出事了。
薛蘭不知說了什么,沒走多遠的江姝檸聽到了一聲尖銳凄厲的大喊。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鄴京多了很多關(guān)于江姝檸的傳。
不過討論最多的,無外乎兩個。
一是江家嫡女早已傾心攝政王,聽到圣旨的時候都高興傻了。
二是江家嫡女大方,愿意給攝政王多納側(cè)妃。
風(fēng)樹出來辦事,回去后把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蕭承淵。
末了,還笑呵呵地補充了一句,“殿下,日久生情,看來這江小姐心里還是有您的。”
蕭承淵聽完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眉宇間的溝壑皺的更深了。
“你確定她是高興不是憤怒?”
風(fēng)樹撓了撓頭,“屬下又沒有去侯府親眼看見江小姐的表情,但空穴不來風(fēng),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江小姐之前不肯答應(yīng)您,那是因為姑娘家臉皮薄,江小姐的性子殿下您也清楚,要是她真的不愿,冒著誅九族的大罪也得扔了圣旨。”
“退一步來說,就算江小姐是迫不得已接了圣旨,那她說讓您多納側(cè)妃的話不是被逼的吧,哪個女人愿意把自己的夫君推到別人懷里,江小姐故意這樣說,還不是因為吃醋了,但又不好意思和你明說,于是才借這句話指桑罵槐……呸呸呸,是陰陽怪氣。”
蕭承淵本來一分不信,江姝檸不喜歡他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
要不是他死皮賴臉地追在她身后,兩人早就是陌生人了。
但聽風(fēng)樹這一頓分析,他忽然就有了自信。
“喵~”
一只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的貓邁著慵懶的步伐走了進來。
這是皇上剛送過來的賞賜,據(jù)說是外邦進貢,價值不菲。
貓再貴,蕭承淵也不喜歡,只粗略地看了一眼,讓下人給抱走了。
沒想到這會兒摸到了他的書房。
貓反應(yīng)迅敏,見風(fēng)樹過來抓它,后腿一蹬,直接跳到了花架上。
花瓶搖搖晃晃,還是沒穩(wěn)住,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尋過來的丫鬟在門口聽到這巨響,咽了口唾沫,遲遲不敢邁腿。
這個花瓶可是孤品,是太后娘娘的賞賜。
看來今天她是難逃責(zé)罰了。
丫鬟硬著頭皮進去,還沒開口,又是一聲。
風(fēng)樹出手慢了一分,那貓好像通人性,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三下兩下跳到了另一個花架上,前腳輕輕一推。
風(fēng)樹黑了臉,被氣的用起了輕功。
等逮到這貓,他一定把它扒了皮燉湯!
丫鬟跪在書桌前,淚珠子嘩嘩落下。
責(zé)罰沒了,她死定了……
“對不起殿下,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看住它,才讓它闖了大禍,請殿下恕罪。”
“不是挺能耐的,怎么不跑了?”
風(fēng)樹哼了一聲,看著窩在墻角里的貓。
“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