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春桃停頓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觀察了眾人臉上的神情。
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早就想好了,這些話也在她腦子里提前過了千百遍,應該算得上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繼續(xù)道:“縣主愛慕攝政王殿下,一心想嫁給攝政王殿下,當攝政王妃,自從縣主知道自己只是側妃時,她心里便開始記恨上了江小姐,縣主認為是江小姐搶了她攝政王妃的位置,所以開始苦心積慮地算計江小姐?!?
“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壽宴,賓客眾多,縣主便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江小姐失了清白,丟盡臉面?!?
“她吩咐奴婢買通一名宮女,讓宮女尋機會把江小姐的衣服弄臟,然后借著換衣服的由頭,把江小姐帶到桃花小苑的屋子里鎖起來?!?
“事成之后,宮女把鑰匙給奴婢,奴婢再拿著鑰匙去找三皇子,三皇子與江小姐有過一段前塵往事,心中或多或少都憋著一口氣,其實根本不需要奴婢說什么,三皇子就會主動去找江小姐?!?
“屋子里燃了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干柴烈火……縣主會等時間差不多時把賓客都引過去,那時江小姐已經(jīng)失了身,攝政王殿下一定不會娶她為妻,縣主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皇帝眉心緊皺,眼里本就不多的同情和憐憫消失不見,只余下濃濃的厭惡。
許月茹看著溫婉善良,沒想到竟存了這么惡毒的心思。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把皇家顏面都算計了進去。
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許國公,銳利精明的眼睛里一抹暗光轉瞬即逝。
許國公府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直想拔出,但奈何師出無名,這次或許是一個機會……
思及此,皇帝心情頗好地往下追問:“照你這樣說,屋子里的人該是江姝檸,為何會變成許月茹?”
春桃搖了搖頭,眼神也很是疑惑不解,“奴婢也不清楚江小姐為何不在那間屋子里,把三皇子殿下鎖在屋里后,奴婢去找縣主復命,縣主怕出什么紕漏,想要去親自去看一眼,奴婢原本是要跟著縣主一起去的,但走到半路時縣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墜不見了,命奴婢去找,縣主便一人去了。”
“那耳墜是縣主生辰時夫人送的,寶貴的很,奴婢一心想著幫縣主找耳墜,忘了時辰,等奴婢回過神,察覺縣主許久未歸時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了,奴婢匆忙趕去桃花小苑,那時縣主已經(jīng)……”
江姝檸端起桌上的茶盞,垂下眼簾,吹了下水里漂浮的茶葉。
一個丫鬟倒真是給了她不少驚喜。
前腳剛和她一起算計了許月茹,甚至很有可能殺人滅口,后腳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當著眾人的面演了一場戲。
在皇帝的威壓下不但沒有自露馬腳,還能想出這一套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說辭,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江姝檸,你可去過桃花小苑?”
皇帝的目光不知何時掃了過來。
“并無。”
江姝檸放下茶盞,想也不想地否認。
她要是說去過了,很多事解釋起來很麻煩。
一個謊要用無數(shù)個謊去圓,說了多了,難?;实鄄粫l(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
皇帝指了指春桃,笑意不達眼底,“要是朕沒記錯的話,她方才說事成之后,宮女把鑰匙給她,要是你沒在屋里,她何必上鎖給鑰匙?”
江姝檸聳了聳肩,眨著清澈無辜的大眼,氣定神閑道:“臣女確實只去了桃花林,桃花小筑在哪臣女都不知道,皇上心里有疑惑,把那名宮女叫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