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起,你便不是許國公府的丫鬟,是朕的宮女,這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要是做的不好,朕你數(shù)罪并罰!”
春桃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又快速地垂下頭,恭順道:“謝皇上恩典,奴婢一定好好伺候皇上,認真做事。”
皇帝“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許國公。
“子不教父之過,許月茹已死,她的罪責理應由你這個做父親的承擔。”
許國公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女兒死在宮里,補償安慰沒有,反倒得了一頓懲罰。
他苦笑一聲,跪地接旨。
文國公府倒臺后,許國公府上上下下都繃緊了皮,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千防萬防,還是沒有躲過。
皇帝沉聲道:“文國公教女無方,在太后壽宴上闖出大禍,朕念其勞苦功高,不予深究,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三月,手中庶務暫由攝政王處理。”
許國公雖早已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道圣旨時,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神情。
雖不用受皮肉之苦,但這比拿刀子割他的肉還要痛。
交出手中權(quán)利,閉門思過三月。
朝廷局勢瞬息萬變,如今成王又回來了,別說三月,三日黃花菜都會涼。
再有不甘,也是他理虧。
最后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咽,化為一句“臣,領(lǐng)旨!”
……
出宮和去御書房是兩條截然相反的路。
下了船,皇帝見江姝檸和蕭承淵還跟在他身后,疑惑道:“你們不出宮,跟著朕作何?”
能為何,當然是為了你的血啊!
江姝檸內(nèi)心咆哮,臉上卻帶著客氣恭敬的笑容,挺直接地提醒:“皇上臣女還需要您的血,幫您研制……”
“咳咳!”
皇帝一個眼刀飛了過來。
江姝檸頓了一下,看了眼周圍伺候的宮人,悟了。
皇帝吃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藥是絕密,不能往外傳,否則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她到嘴邊的話轉(zhuǎn)了個彎,笑瞇瞇道:“幫您研制治療失眠的藥。”
皇帝給了她一個“算你識趣”的眼神,“隨朕回御書房罷!”
夜深涼意重,刺骨的寒風順著脖子往里灌。
江姝檸縮了縮脖子,對手掌心哈了口氣,不停地搓手。
原主先天性體寒,她自查后開了藥,用了無數(shù)種辦法,還是沒有治好這個毛病。
所以導致她一個游冬泳的人現(xiàn)在格外畏冷,天稍涼一些就手腳冰涼,穿再厚也不管用。
江姝檸感覺肩上一沉,身體被暖意包裹。
她一邊把披風裹的更緊了些,一邊扭頭,看著只著了一身單衣的男人。
“把披風給我,你不冷嗎?”
蕭承淵哼了一聲,“本王沒你那么嬌貴!”
是,您不嬌貴,您矜貴!
看在他把披風借出來的份上,江姝檸沒回懟過去。
皇帝扭頭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暗含深意地看了魏德一眼,吩咐道:“讓御膳房燉一碗燕窩送過來。”_k